“你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是几个意思?本座又没说你是错的。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跟本座甩脸色!”
云汉霄嫌弃地瞥了瞥林竹,心说这货一会儿机灵,一会儿木讷,怪不得最后仅仅是迎仙修为。
“本座已经讲的很清楚了,你的计策是教科书式的阵地攻防战,也的确契合‘以不变应万变’的要义,只是我们此战的对手,却是比你想的要狡猾得多。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些必不可少的变通。变通,穷则变,变则通。”
此时的云汉霄虽然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恶毒,但那种身经百战、久经沙场的气质却是被林竹瞧得清清楚楚。若非如此,林竹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做云汉霄的下属。
“听这话的意思,此番与我方对阵的卫修统帅,还是营主的老相识咯。”林竹望了望朱雀台的方向,那里的地势比这边要高出不少,尽管对修士来说,腾空飞行不是什么难事,可真要那般大张旗鼓地行事,是否也太不把卫修放在眼里?
云汉霄越过林竹,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传令官——动也不动地躺尸地上,也不知道还有口气儿没......
“不仅我认识,你也认识,权轻侯还和他有着这样那样的纠葛。啊?还没想到?一年前,带着‘卫国双璧’前来虞山问山的那厮。这下总能想起来了吧!我看你也不像是贵胄豪绅,这忘事儿的能耐,你认第二,怕是没人敢称第一。”
“直接告诉我能要你命还是咋地?”林竹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这次他的反应的确有点迟钝了,但他并不打算直接承认自己的失误,特别是在云汉霄面前,“说来说去,营主到底想好没有?”
“嗯?啥?”云汉霄疑惑不解地看向林竹,那眼神就和看一个傻子没什么区别,“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才在这里净说胡话。若所有事都需要本座提前想好,那还要你这个副营主有何作用?自己去想!”
一语言罢,云汉霄丢下山域图,越过林竹,直直走向昏迷中的传令官,仿佛在他眼中,林竹还没有那个传令官来的重要。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虞山的妖修?同袍身受重伤倒在面前,居然还能无动于衷,简直冷血至极!亏你还和南山菊并肩齐名,真是连半分都不及他。”
“就你最没资格说这话好么!还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那个天地间第一能忘事儿的就是你对不对!”林竹自知对传令官袖手旁观的做法确实很不地道,所以并没有反唇相讥,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山域图上,“好好好!我来想!你一边儿凉快!哼!待这仗打完之后,虞主论功行赏之时,你可别怪我不带你。”
云汉霄哪里想得到,都到了这个时候,林竹心里居然还能有那么多的弯弯绕。
只见云汉霄一步一步来到传令官旁边,伸长脖子瞅了几眼,却并没有碰她:“你,还有你,把她扶起来。看见那棵树了没?给我把她捆在树上。诶!别绑死了!你绑这么紧她之后怎么逃?嗯~对了,就这么绑,没想到你俩还挺有天分的嘛。”
正把传令官往树上绑的两名护卫内心非常郁闷,却丝毫不敢表现在脸上——这种捆法,和白放有什么区别?不就是拿绳子在身上缠了几圈吗?简直是脱了裤子放屁!
“你们两个的脸色怎么有些奇怪?可是身体抱恙?”
云汉霄难能可贵地对军卒表现出关切,但两名护卫听闻这话,却是瞬间吓得腿肚子发软,费了好大劲才没有跪拜下来,或者嚷一句“谢营主隆恩”。
尽管虞主有意封锁消息,可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眼前这个“和善可亲”的云汉霄云营主,其本质乃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封魔境恶鬼!诛雀营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些时日以来,连“梅、兰、竹、菊”四修之一的林竹,在他面前都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那他们这些修为不过凝魂圆满或着元丹初期的军卒,在他云汉霄眼中,岂不就是随身携带的口粮?
“属下......属下身体无碍!谢营主关心,属下惶恐!”
“回......回禀营主,属下已将这传令官处理妥当。请问营主是否还有其他的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云汉霄看着眼前这两个战战兢兢的家伙,对他们的异状表现地大惑不解,“没事儿了,你俩执行林副营主的命令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