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沼泽。
一名黑衣青年,犹如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杀神般,横冲直撞行走在沼泽地上。
他一路走来。
血也流了一路。
不管是实力强大的天骄,还是后承境的狩猎者,亦或是死亡沼泽中的生灵,但凡是他所遇的生灵,必将横尸当场。
偏偏他也仅有筑体修为!他出手,又狠辣又刁钻,那一杆银练练的长枪,竟无人能挡!而且他身上还掌握有许多秘宝。
他的宝物总可以层出不穷。
甚至有比青铜短矛更加邪祟的宝物。
那是一把伞。
血红色的油纸伞。
在他所行途中,遇上了不少强大且可怕,死亡沼泽中原有的生灵,其中不乏六阶大凶。
这是一头长有独角的毒蛟。
这头毒蛟,绝对是一片区域中的最强者,因为它的境界已经达到六阶巅峰了。
毒蛟的身躯庞大且粗壮,它不仅会吐出要命的毒液,它头上顶着的那根独角,还会斩出可怕的能量光,那是它的血脉神通!可就当黑衣青年与这头毒蛟撞上之后。
那把血红色的油纸伞,被黑衣青年撑开了,只是一个照面而已,毒蛟便被收入了伞中,在被收入伞中的过程中,它那庞大且粗壮的身躯,被一种神奇而玄奥的秘力所笼括,紧接着缩小到不足尺许,挣扎不脱的被收进了伞中。
接着,那把伞便自动合拢,合拢了之后,有一滩血液溢出,就像一把被雨水淋湿,随后收起的雨伞一般,还在向下滴水。
不过这把伞滴的不是水,是血!死亡沼泽之中有规则力弥漫,即便是宝物也无法发挥出超越六阶的威力。
显然。
这把伞释放出的威力,还在六阶之中,可尽管如此,那头境界在六阶巅峰的毒蛟,还是一下子被油纸伞炼化了,炼化成一滩脓血。
六阶宝器,可不是筑体修士可以催动的,可偏偏黑衣青年还是催动了。
修士使用超阶宝物,惊艳的修士催动超一阶的可以,催动超二阶的便捉襟见肘了,至于超三阶异常困难,除非是他以精血温养、本命相交的宝物。
这把血红色的油纸伞。
大概就是与黑衣青年性命相交了。
而且他应该无法做到肆意挥霍罢?
黑衣青年抓住油纸伞,使劲的甩了甩,便将那血液甩的一干二净。
不难想象,这把油纸伞的妖邪之处,比之古坏的青铜短矛,还要让人头疼。
这是黑衣青年对付六阶大凶的法子。
对付四阶大凶或者五阶大凶,亦或是承漩阶修士、承兵阶修士,他挑起手中那杆银练练的长枪便刺,每一枪刺出必然有血液溅落。
四阶凶兽或者承漩阶修士,他只需出一枪,只有面对五阶凶兽或者承兵阶修士的时候,才可以看出他的枪法,究竟有多么刁钻、多么狠辣。
他同样在筑体阶,凝练出了一轮洞漩,不过他所凝练的洞漩,比古坏或顾长生都要凝实很多。
几乎与承漩阶修士所凝练的无异。
可他的修为还是在筑体阶!他是与吾道,千年之前便从一个名为圣域的地方,偷渡到神州大地的。
一个活了千年之久的筑体人物!他体内能量之精纯,甚至还要在顾长生之上,掌握功法之精妙,还要在顾长生之上!真不知道,那所谓的圣域,究竟是什么地方,偷渡下来的一个筑体修士,杀神州的承漩、承兵二阶的修士,宛若是屠狗!他的步伐沉重且稳健,他的面容肃杀且严峻,走了一路便杀了一路,血同样是流了一路!……穿梭于浓雾中的古坏。
毫无征兆的顿住了步子。
他的目光,刷地向一个方向看去,那里有个人,一个黑衣人……一个穿着黑衣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年轻人。
他手中那杆银练练长枪,正缓缓地从一个人的身体中抽出,他虽然在抽回长枪,但他绝没有看那被他刺死的人一眼,他的目光绕过这个被他刺死的人,狠狠的与古坏的目光对撞到了一起。
似乎有大星炸开又重组的景象。
二人的目光对撞,明明没有实质性的能量光斩出,可给人的感觉还是像有什么东西撞在了一起。
搁着正常情况,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黑衣青年,但凡遇上一切活着的生灵,当即便要直接杀过去。
可现在,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默默的与古坏对视着。
是不是他已意识到了,古坏是一个又可怕又难缠的对手?
“你很不错,可以走到最后,到了最后的时刻,我一定会将你身上积累的气运,全部抢过来。”
就在他的长枪,全部从这人身体中抽回之时,那人软软的倒了下去,他同时也开口了。
是的。
与吾道一起的黑衣青年,知道死亡沼泽有大批天骄到来,故而他也来了,他是为了掠夺他们气运而来,所以他才会一路强横的杀下去,可是掠夺他人的气运,并非是要一定杀了他人。
可黑衣青年走了一路杀了一路。
好像他人的死对于他而言完全不值一提。
“……”古坏没有说话,再次意味深长的看了黑衣青年一眼,隐入了浓雾之中。
他的脸上,现在并没有覆盖浓雾,因此黑衣青年看得清他,但黑衣青年并没有认出他来,所以黑衣青年并不是针对他的。
又因黑衣青年说的这句话,古坏知道这是一个单纯的静候育灵时代的筑体天骄,故而并没有与之交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