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皇城下,边角城外,一片荒芜地带。
“既然你们是兄弟,你敢说你对古坏,没做出有愧于心的事?没说出有愧于心的话?”
听着令初如的话,花不香的身子就好像被一条鞭子抽中,抽的他浑身都在颤抖。
花不香长吸了一口气,勉强稳住了颤抖的身子,语气冷漠的没有任何情感,道:
“我做什么有愧于他的事了?说什么有愧于他的话了?”
“你说你们是兄弟,可是你怀疑他、置疑他,并且还离开了他。你所说的话,你所做的事,是兄弟之间,该说的该做的吗?”令初如冷笑着。
“那现在你还敢说,你没有做亏心事,没有说亏心话吗?”
令初如补充道,她的语气是那样的笃定,如同一位判官,拿出了最有效的证据,宣判了罪犯的死刑。
花不香的身子又开始颤抖。
较之前颤抖的更厉害。
看起来,就如同是一条被拿住七寸的蛇,不安、颤抖着。
“还有你!”
令初如霍然看向百里一剑,她的目光比刀子还要犀利,比剑芒还要璀璨,逼视的百里一剑低下了头!
百里一剑,这个比剑还要宁折不弯的少年,他的背脊始终如剑脊般趣÷阁直,这个时候竟在令初如的目光下,低下了头。
“你明白,当世三仙,我师父与另外二仙,为什么从不接受任何势力的招揽,全凭心念、自由自在,潇洒在天地间吗?”
令初如抛出了一个话题,百里一剑回答不出来,她也知道百里一剑回答不出来,所以很快又道:
“我们人,以鸡鸭鱼肉为食,熊掌、豹头、鹿尾等等等等,都是美味。那么,熊吃人、豹吃人,凶兽吃人,岂又有错?”
“我们人,视魔为不祥,为十恶不赦,为不两立,所以斩魔。那么魔,又怎么看我们?杀我们,岂又有错?”
“天地孕育了万物生灵,只有天爷才是这方天地的主宰,我们不过暂居在天地间的过客,又有什么能力与资格,主宰这方天地?”
“那些妄想,称霸这方天地的家伙,想主宰万灵的命运的家伙,为了清除异己,定义某些生灵的罪恶与过错,所以有了特定的某些分争……就比如说正魔不两立。”
“正道中人,一个个难道都正义凛然,无愧于人?魔道中人,一个个难道都穷凶极恶,十恶不赦?”
令初如的话,言简意赅,听的百里一剑冷汗涔涔,只在这一刹那浑身便湿透了。
“现在你明白,我的师父,与另外二仙,为什么从不加入任何势力,全凭心念潇洒在这天地中了吧?”
“因为,善恶在他们的心间,并不是凭某个定义而论,是非过错他们自有分辨,所以从不受任何势力束缚。”
令
初如接下来的话,让百里一剑直接冷静了下来,冷汗也不再流出。
是了。
什么是正?什么是魔?
只要我心中有善恶,认为他是正,他便是正,认为他是魔,他便是魔。
岂能以一个正魔不两立便定义?
这一刻,百里一剑心中有了明悟,他所执的正义之剑,绝不会为了任何人,或任何势力所扬起。
他所为的,是他信念,是侠义之道。
“看来你们也并非是彻头彻尾的糊涂蛋。”
令初如突然笑了起来,笑靥如花、灿若骄阳,百里一剑都被她训斥的低下了头,她简直愉快极了。
花不香的身子,突然不再颤抖了,他仰着头,看着令初如,看着笑靥如花的令初如,眼中一丝的异样色彩都没有,不管是美女人还是丑女人,似乎对他都没有吸引力,他缓缓的说:
“第一,我虽然怀疑他、质疑他,虽然离开了他,但我依旧问心无愧,第二我也不是糊涂蛋。”
只要花不香与百里一剑在一起的时候,往往都是百里一剑在说话,可这个时候恰恰相反,百里一剑似乎变成了哑巴,花不香的话反而多了起来。
是不是因为花不香已经看出,这个美丽而又高贵的女人,与百里一剑的关系有些特殊?
亦或是看出百里一剑对这个女人有些抵触?
花不香的话,让令初如就像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猫,差点没有跳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讥笑着道:
“我本以为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想到你如此冥顽不灵,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还非不承认。”
花不香也在讥笑,但他却没有解释。
“你错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百里一剑,突然的开口说道,他的目光又变的那么坚定,迎向了令初如的目光,不再躲闪。
“我错了?”
令初如皱住了眉,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似乎变的格外费解。
“第五春秋等家族子弟,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来了?为了单纯与百郡天才切磋?简直是个笑话。”百里一剑平静的说道,顿了顿又道:
“先有第五春秋他们,后有展泰揭露出古坏的魔族身份,你难道不明白这完全是争对古坏的一个局?”
“原来你还明白,这是针对古话的局呀。”令初如冷笑。
百里一剑还是平静的说道:“既然他们设下了这个局针对古坏,又挑拨我、花不香与古坏之间的关系,那么我们为什么不遂他们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