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能成神吗?”
罗米洛克斯问时,望舒思索片刻,回答道:
“不确定!”
“如果成神,你们该如何战胜他?”
凡萨尔多问时,声音已苍老嘶哑,望舒扭头去看他,可被一只手掌停止动作。罗米洛克斯的手掌放在他的左肩上,对望舒说:
“不管如何,你都出力了。”
“嗯!可战斗还没结束,我还要回去继续作战!”
他转过头看孤龙,他觉得后者的声音有些奇怪,可印象中孤龙英俊的面孔猛地变成摇晃着腐肉的破洞骷髅。他凑到望舒面前,呼出的恶臭朝望舒扑面而去。在后者蹙眉,不知情况时,颈后的力令其猛地面部朝地。随后,是反差极大的嘲笑和讥讽。
“你是出力了,可你出的力未免太小,你个蠢货!看看,你的头发还打着蜡,你是多么爱你的发型。”
之前整洁的世界政府蓝白军装变成褴褛衣衫,他一把抓起望舒的头发,流淌着血脓的手指从望舒脸上划过,像蠕动的蛆虫般令望舒厌恶。这一刻,望舒不再觉得他们是罗米洛克斯和凡萨尔多,可正当他准备反击时,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们之下。
头发被一只手掌揪住,随之上拉时,望舒的目光注视海崖上的一块墓碑,这本该是赫莱米·罗米洛克斯的墓碑,可现在铭刻着他的名字。那四个字像以憎恨驱动,以骨刀雕刻,鲜血相磨,显得满是戾气,让人望而生危。
“看!这个墓碑就该配上你的名字,多合适啊。我为世界政府鞠躬尽瘁,你呢?坐在世界政府首脑的位置上却什么也察觉不到,你这个自大的垃圾,既然还逼迫藿米多来杀我,现在我死了,你是否如愿以偿?真正该死的人,是你不是我!”
这个半露着骨头的男人不停拽扯望舒的头发,并凑到他身边,近乎嘶吼。这种真实的痛觉似乎在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光启·望舒,你不配当世界政府首脑,你不是一个好的首领,你以为一个人的力量能有多强?既想以一己之力打败德古拉彭,现实中呢?你做到了吗?你害死无数正义之士,只有自己还苟活。”
凡萨尔多趴在他身边,可咒骂声才刚刚开始。
“你这只笨鸟,害死红盾佣兵团的人,又害死我,还害死凡萨尔多前辈,龙忆前辈。让我看看,现在还有谁死了?哦!帝族的托托也死了,还死在保护你的途中,还有路易家族族长路易·八世,他手指全断了,写有‘道’的戒指也戴不了了,你可真是个优秀的首领!”
“死的人,还有穿星吧?”
其他话望舒忍了,这些都是幻境,他不必计较,可关于穿星的不行,她是因为自己死的,就死在他面前。当时的距离不过十米,可他趴在地上,看着她被德古拉彭捏断脊椎,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和此时一样。
望舒想将身边这两个烦人的家伙踢开,可他被压制的无法动弹。头顶的巨力令其下巴在草坪上摩擦,涂的满是草汁。
“光启·望舒,这世上不缺人才,而你只是实力强些。我现在怀疑你这罗神实力是如何来的?你这种洞察力如此之差的人,既然能突破桎梏成为罗神?真是个笑话。你只是中了狗屎运,而你害死的人,都是你得这运气的报应!”
“你这条古门司的狗,既然还帮他们说过话,世人真是瞎了眼,选你为联军的首领。看着吧,所有人都会死的,你本不该活——”
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下,望舒被拖拉到断崖边,随之被扔了下去。这么高的距离,只要他什么都不做,掉下去肯定会被冲力伤到,如此一来,他应该能摆脱这个幻境。
扑通——
水花溅起,望舒的身体随之下沉,可他还是没能离开这幻境。
该死,该死!望舒在心里痛斥着德古拉彭,这招本是用来对付他的,现在却让他深陷其中。
要是继续这么下去,他就要错过外界的战斗了。望舒说罢拿起石中剑,刺穿自己的心脏,撕裂般的疼痛遍布他全身,随之,他用剑气将自己的肉体撕成千万份。这种行为带来的痛苦是加倍的,因为需要莫大的勇气。
所幸,身体被撕裂后的他,再也感知不到一切。
世界似乎回到宁静时期,只有黑暗和死寂,在其中,一点点光亮重新出现在望舒眼里,可无比模糊。
“望舒,望舒。”
梦中的朦胧呼唤无比轻柔,似恋人飘香的长发。
望舒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这是……穿星。穿星留着一头长发,记忆深处的刚硬面孔被温柔取代,似乎这才是真正的她,而他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漫长的噩梦。
“起来洗漱了,今天是炮牛和剑兔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迟到哦。”
他隐约记得这件事,他们在战争后彻夜长谈,终于准备成亲。
“一眨眼两个月就过去了,那场战争的影响真大,不过也好,能让大家复活。”
脑海中的记忆逐渐浮现,那场世界战役中,星则渊成为神,打败了罗迈德·德古拉彭。随后,那场战役中所有死去的人都得到复活,算一个非常圆满的结局!
“发什么呆呢?”
穿星靠在望舒身边,双手放在大腿上。
“做了一场梦,梦到那场战争了。”
“辛苦啦!当时你为摆脱薛宝宝的无限心影自毁身体,那种痛苦肯定一回想就难受,还梦到什么了?都要告诉我哦,不准一个人扛。”
望舒微笑,牵住穿星的手。
“没什么了,虽然那场战争格外惨烈,但两个月却像隔了很多年,很多记忆都模糊了。”
“让它过去吧,这段时间婚礼很多,刚好喜庆喜庆,冲走大家心里的晦气。”
“是啊,下个月盖德军有几场婚礼要举办,花昔少将也要结婚了,还有昆吾和玉芙蓉,这两年的婚礼估计是历史上最集中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穿星有些害羞,她处理政事得心应手,但在这种方面,没有任何经验。
“当然得等我求婚成功。”
望舒看着穿星娇羞的样子莫名想笑,三四十的人,说这种事时却害起了羞。
“好,等你。”
洗漱后是简单的早茶,面包和咖啡都是穿星亲手准备的,很合望舒的胃口。随后,穿星为望舒穿好正装,打上领带,自己则换上一身长裙。随之,他们前往婚礼现场。穿星很少在望舒面前穿裙子,每次都无比娇羞,这次也不例外。
他们现在的住所在西域界光启州的“紫葡萄镇”,这是望舒的出生地,战争之后他父亲寿终正寝,他便住回了以前的家。有能干的穿星在,这个宅子添了不少新家具,干净而舒适。
穿过温馨的小镇,每个人都和他们打招呼,望舒和穿星挽着手,以微笑点头回礼。这样的生活,便是望舒最想要的。
走出小镇,两人于田间散步,而后通过传送星阵到达光启州亚瑟城,他们的婚礼将在这里举行。
这座靠海的城市交通便利,比较适合举行婚礼。藿米多和明日梦都是世界政府上将,人脉通达,所以这次邀请的朋友很多,这样的港口城市正好适合他们。
礼堂在亚瑟城城中,此时早已堆满人。新郎和新娘还没登场,可大家都聊得很开心。这场婚礼,是战后恢复的标志,是一场盛大的婚礼,也是一场宴会。
礼堂中,世界**的将官们和少许校官们都在此处,他们身穿军装,举杯畅谈。盖德军虽在战争后解散,可此时还是来了很多人。大家将阿尔娃和帕尔推到一起,可两人还是倔强的各朝一边。
他们闹腾着,说现在也该重新恢复母女关系了,家人没有隔夜仇。可帕尔和阿尔娃都拉不下那个脸,不过恢复关系也是早晚的事。在他们之外,望舒问身边的鲁兰青。
“大家都来了吧?”
“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