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皆朝城中大佛叩拜,满目敬畏,满心虔诚。为首者,乃一白须老僧,老僧身着褐灰色僧伽梨,脚踩白袜布鞋,颈挂棕黑色念佛珠,右手持一枫树木杖。
褐灰色衣没有众多金红色的袈裟靓丽,枫树木杖也无丝毫奢侈可言,但他身上释放出的气息极为强横。六万人拜后,老僧走上戒钟之台,晃动长木槌,令其长鸣。
警钟鸣,诸佛聚。在其声息时,老僧面向六万佛门师兄弟,缓缓道:
“诸位师父,贫僧法号悟守,前来尚晚。”
为表歉意,老僧左手立在胸前,又行一躬。六万僧人沉默,老僧继续说:
“既然诸位师父选我暂为上佛,那悟守定不辱命。”
悟守年迈,声音里也带着苍老之态。他是前天才来的大同城,算最后一个到来者,因为他常与枫树为伴,并藏于深山,所以消息不灵通,这才最晚到来,可这并不影响他在诸僧心中的地位。
僧人寡言,此时无人发言,悟守下台,走到队伍之后。末端,也是起点。
等走到固定一位,悟守神色淡然,他眼皮未起,静道:
“诸师父,上路吧!”
说罢,诸僧一起,一步步朝东南方向走去。
这是神圣壮观的场面,以万计数的僧者排成两列长队,三步一拜,五步一叩。拜时折腰,叩时以膝触地。为天下,佛可牺牲自我,为苍生,佛可弃身割肉。现在,他们带着祈祷的心,以自己的方式祝一切顺利。
在悟守身边,有一小僧,他不耐寂寞,几个小时后便已心躁,他问悟守。
“师父,您为何不拦我?”
小僧看起来十一二岁,他是偷偷留在大同城的,没有和其他僧人一起离开。
“你根性未除,若拦你,只会让你更激动,所幸不拦!”
“禅师,你说了和上佛一样的话。”
“我不及焚净。”
“我也这么觉得。”
小僧跟在悟守身边,和他一起叩拜。
“师父,我们会不会死在战场?”
“出家人生死在外,若生便生,若死便死,只要死的有价值,能拯救天下苍生,便是活着。若活得无味,视百姓于水火而不救,和死无别。”
“但有的师兄太弱,所以不能上战场,对吗?”
“对!这是战场,我们不提倡白白牺牲。”
悟守和小僧一问一答,略有禅意。
“师父,我有些害怕。”
小僧还是说出来了,他当时就是不想走,想上战场,有点冲动。可现在,他隐约有些害怕,因为他的实力不过两颗小星团,连在场最弱的师父都比不过。
“那为什么留下?”
“因为……”
小僧脸红了,他不想承认自己的逞能。
“自知自己的实力也是一种强,强在内心,强在懂得进退。而离开这,去需要你的地方,即便是锅炉之活,也是强。”
悟守的意思小僧听懂了。
“师父,你想让我离开?”
“是的。”
“可我也想出一份力。”
小僧双目纯净,未受人世污染。
“一人无以成世界,滴水无以成江海。尽一人之力,行滴水之责,如此,便也是出力。”
“师父,我懂了。”
“我会送你走的,先随我们去营地吧,你的祈福,佛祖会看到的。”
“是,师父。”
小僧这话说的淡,但其中已有悟守想要的重。
凡这个队伍所过之处,散布各地的世界政府军皆震惊,他们敬佩让路,同时不忘讨论。
“哇……好壮观!”
“真是厉害,他们的额头和膝盖,不会破掉吧?”
“嗯……还没战斗,就先把自己损了。”
“额……好像很有道理!”
“嘘!别说这种空话,这些可都是活佛,这种形式,是他们莫大的祈福。”
一位少将说时,其他人皆闭嘴。他投以敬佩的目光,随后默默的目送他们离开,他们前去之处乃世界政府阵营,它建立在世界政府区域的东北处,圣塔拉姆地的西南处和亚拉科罗地的东南处。
这个位置是经过世界政府中的文官,也就是那些战争学家研究得出的最好方位。因为隔尘世界位于世界**区域的偏中南部,如果他们将军队全部布及于此,只要一开战,便会受到海中鲛人的进攻。
因为不算特别了解,所以世人对鲛人还是有些畏惧的,就怕他们来个大海啸。德古拉彭的活死人军队可以不用呼吸,在水中的优势怎么都比他们大。再加上鲛人的兵力是一个谜,所以他们必须将军队放在最安全的陆地中心,以此避免意外!
“三步一拜,五步一叩”的方式太消耗时间,但大同城距离营地近,日夜兼程一周内便可到达。此间,西域界和东域界的军队也准备出发,这是星耀世界辉煌的一幕,全世界投以百台投影猫头鹰,对其进行全程播放。
第一幕,便是万佛进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