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喜欢穿军装的感觉,舒适而自然,他们的脚也像为军靴而长。防滑多纹的鞋底将河边的青草踩弯,软土陷下去几秒,然后又反弹回去。
“老伴儿,中午来客人了,可以加牛排。”
声音传进矮个子老兵耳中,头发花白的男人发际线很高,脸上还有一些掩盖不住的皱纹。他沿着小溪,很快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秃顶老人。
“前辈!”
矮个子老兵恭恭敬敬的行礼,像探寻到一个新世界。
“是艾萨克·藿米多吗?”
“是!”
赫莱米·罗米洛克斯死前让藿米多一年半后来找一次凯斯·尼古拉丁,为此,他期待了很久!
在过去一年半的时间里,藿米多退居二线,他杀了“孤龙”,震惊世界政府上下,没谁有理由让这个丧失兄弟的人继续承担上将的责任。此后,藿米多开始暗中巡查古门司的事,为了掩饰自己的动向,他的动作很小,所以没查出多少东西,他想知道的一切,还得靠尼古拉丁来解惑。
“小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前辈!”
“没有把我的住址告诉别人吧?”
“前辈放心,罗米洛克斯告诉我后,绝无第三人知道!”
收杆,尼古拉丁对藿米多说:
“来!坐。”
藿米多五十有余,但在尼古拉丁面前像个孩子般听话。世界政府里有两块活化石,一是凡萨尔多,还有就是凯斯·尼古拉丁。他们都是传奇般的人物,受无数人憧憬!
“这段日子很不好过吧?”
“前辈,我不懂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离开赫莱米·罗米洛克斯之后,你是不是很煎熬?”
“前辈,您这是明知故问,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死去!”
兄弟相别,自此阴阳相隔,藿米多怎么可能好受?他在无数个午夜失眠,无数个闲暇的日子里迷惘。
“他的死是必然的,他坚信那样可以让你过得更好!”
“我不这么觉得,前辈,当你知道他有那个念想时应该好好劝他,他完全是在做傻事。”
藿米多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见到尼古拉丁,他以为尼古拉丁会住在某个山峰,像神仙一样逍遥自在。但他靠着山林,住在溪边,坐在极矮的小凳子上钓鱼,丝毫没有仙风道骨的气息,反而依旧陷在红尘中。
“藿米多,如果他不死,你能听得进去古门司和世界政府的事吗?”
尼古拉丁的话令藿米多呆在原地,他是在罗米洛克斯的影响下慢慢相信世界政府的。因为他是上将,因为他在里面待了三十多年,他把世界政府当做自己的家,他相信它像相信自己一样。
“他知道你相信世界政府,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把你唤醒,并让你警醒。你放走过他,他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保住自己的位置,上将是他的梦想,由始至终都是,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你离开这个位置。懂了吗?”
提起过往,藿米多有些难受。
“懂了!”
藿米多其实一直都懂,只是现在才想通,他和罗米洛克斯随时都能为彼此付出生命,因为他们是真正的兄弟!
“前辈,我有很多事不明白。”
“你问,我回答。”
“他在死前对我说,您告诉他古门司想通过世界政府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对,我亲口告诉他的!”
“您是怎么知道的?”
一提到那个组织,藿米多就心生神秘,他补充说:
“前辈,我不是怀疑你,只是觉得他们那么神秘,您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我大概知道你要问什么了。”
尼古拉丁拉起竹篓,对他说:
“进屋吧,我们边吃饭边说,今天我很高兴。”
“有什么好事吗?”
“我的徒弟出师了。”
藿米多知道穿星是尼古拉丁的徒弟,这段时间他又收了一个学生?能被这样的大人物教导,真是一件幸运的事。但比起这些,他更想知道自己捉摸不透的事。
坐在木桌边,虽然尼古拉丁是盲人,但对这里的每件物品都很熟悉。他给藿米多倒茶,以对立式坐在椅子上。
“有的事要从头说起,信息量很大,做好准备了吗?”
“嗯!”
藿米多聚精会神的看着尼古拉丁,等着他开口。
“我是‘星主’的秘书,辅佐了他四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