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夜,羽言躺在道观里面,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他本就担心剑童安危,所以睡不着。侧耳一听,声音不是老道和徒弟的。
羽言心道,听着声音像是小毛贼翻墙,可是这道观上下破房烂瓦,就连米缸都不满,哪有什么值得偷得。所以他连起都没起来。
过了一会,这小毛贼竟然来到羽言住的房间的窗外。羽言心中一动,这贼听起来不像是来偷东西的。于是他睁开眼,依旧没有起来。
那个贼在窗下面停了会,应该是听屋子里面的声音。过了一会,大概是确认里面的人没发现自己,于是轻轻将窗户推开。
若是一般窗户,都是由内向外开的。可是这道观太破烂了,窗户的插销都烂掉了,所以这人在外面竟然把窗户向里面推开了。
羽言睁着眼睛看着,就等他进来。可是这个人却没进来,顺着窗户向里面扔了一块石头,然后立刻转身就跑。
石头打在桌子上,在安静的夜里发出很大的响声。羽言想,莫说是我,就是那个老道睡在这里,也不会被吵醒的。
他起身走过去,从地上拾起石头。羽言并不担心那个人跑掉,因为听脚步声就知道那个人武功极为一般,所以羽言才判断对方只是一个小毛贼。
不过这贼不偷东西而是扔块石头,羽言就有些好奇。他拾起石头一看,发现上面绑了一张纸。
羽言点亮油灯,打开纸一看,心中一惊。
纸上面就写了五个字:剑童在丐帮。
羽言心道,原来是知情人向我报信。可是这人是谁?他从打开的窗户望着窗外,然后没做停留,立刻飞身而出,追了上去。
那人正摸黑在山路行走,速度极慢,所以立刻被羽言追上。羽言飞身来到那人近前,倒把那人吓了一大跳。他哪想到半夜的山间小路上竟然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吓得叫了声“妈呀”,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羽言走上前,借着月光上下打量了对方,见对方是一个六十多岁的人,自己并不认识,于是道:“这大晚上的上山做什么?”
那人好像是认识羽言,忙站起来,摇摇头说:“不干什么,不干什么,现在就下山。”
羽言哪能让他走,拦着他的去路,道:“下山可以,不过你要先把刚才纸条上的内容说清楚。”
那人搽了搽脑门上的汗珠,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羽言走上前,盯着他,问道:“真的不知道?”
那人就感觉随着羽言的靠近,自己就仿佛掉进了一个冰窖一般,周围的空气渐渐凝固寒冷,仿佛碾压着自己,让自己喘不过来气。他心里害怕,怕再不承认就会被这空气碾压成碎片。
其实羽言只是释放出一点点杀气来。若是这要是想用凭陵杀气,这人早就被撕扯成一摊血雾了。他不过是想用这样的办法让对方开口罢了。
果然这人忍耐不住,连声道:“大侠饶命,我全都说、全都说。”他说完话,顿时感觉周围的空气轻松下来。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羽言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