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左和侠儿天生是一对冤家,互相看不顺眼,一路上没少冷嘲热讽针锋相对,倒是给无聊的旅途增添了不少乐子。
“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凌右一脸菜色,“我的脑袋被你们吵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两人怎么那么聒噪,让他分分钟想给他们喂个哑药,以谋求半刻钟的安宁。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哼。”
看着纵然闭口不言,也拼命用眼神厮杀对方的两人,陆安瑾摇头,无奈的浅笑,“凌右,还有多远?”
“不到十里。”
“如此甚好,”陆安瑾舒了口气,“舟车劳顿,路途寂寞,我快受不了了。”
凌右一头黑线,有这两个活宝,路途万万没有寂寞的道理。
进城之后,马车直奔知府府衙,陆老爷陆夫人早早站在府门等待,看着马车停下,立马前去相迎。
“瑾儿,一切可好?”陆夫人心疼的看着她消瘦的俏脸,顿时泪雾朦朦,“你瘦了!”
陆老爷也是满眼的关心,只是父爱如山,表达不出母亲特有的柔情。
“爹爹、娘亲,你们放心,我一切都好。”
陆安瑾想起齐霄昀,想起他不留情面的拒绝,眸光深沉,心痛难耐。
“回来好生歇息歇息,娘亲十分想念你。”
陆安瑾乖巧的点头。这段时间来回奔波,她也确实疲倦不堪。
她挽着陆夫人的胳膊,撒娇道:“我也想念娘亲呀。”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永远都那么骨感。
翌日,天朗气清,正是踏青访友的好天气。陆安瑾没那闲庭漫步的兴致,她窝在书房里,决定清闲几日,当几日的书虫。
“小姐,黎二公子来了。”
“谁?”
凌右无语,“黎家兴。”
陆安瑾沉思片刻,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那个被水寇抓过去的倒霉鬼?”
“正是!”
她挑眉,“何时来的?”
“方才。”
“嗯。”陆安瑾好像没听到,继续津津有味的品着书中的颜如玉是如何如何的倾国倾城,书中的黄金屋是多么多么的夺人心魄。
凌右沉默的退了出去,自觉的揽起了门神的职责。
黎家兴在会客厅约莫等了一柱香的光景,他意兴阑珊的喝着茶,心里盘算是陆安瑾是故意晾着他,还是真的有事耽搁了。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在他等的焦灼不安的时候,陆安瑾终于姗姗来迟。
“二公子,方才有些事情耽搁了,让你久等了。”陆安瑾微微欠身,不甚走心的道歉着。
黎家兴急忙起身,微弓作揖,“小姐日理万机,草民理解!”
“公子所言,本小姐可听不懂了。本小姐不过一闺阁女子,素日里也就是吟吟诗谈谈琴绣绣花,当不得日理万机。这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了,本小姐可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侠儿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她这新主子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已然练就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叫声祖师爷都不为过。
黎家兴愣了一下,连连作揖,“是草民失言了,还请小姐勿怪!”
“无妨,”陆安瑾巧笑嫣兮,“不知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草民今日不请自来,是有一事不解,还请小姐为草民答疑解惑。”
“何事,你说!”
黎家兴瞥了一眼侠儿,侠儿全当没有看见,依旧不动如山。陆安瑾浅笑,淡声道:“公子但说无妨。”
“小姐,之前您在军营里面和草民说的话,可还记得?”
陆安瑾点头,“我自然记得。”
“草民回到南城之后,按照小姐的吩咐,和阴南七大富商会了面,”黎家兴的表情有些灰败,他有些不甘心的道:“可是结果并不好。”
“公子不必忧虑,这些我早有预料。”
黎家兴的脸色顿时苍白无比,难道她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他会有所作为?
陆安瑾扫了他一眼,便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她漫不经心的说,“公子无需多想,我相信公子的仗义,却不相信富商们的善心。”
毕竟,奸商奸商,无奸不商。
“那小姐日后有何打算?”
陆安瑾眉眼含笑,一瞬不瞬的看着黎家兴,直看的对方手足无措坐立不安,这才笑眯眯的问,“不知黎公子可有兴趣和本小姐做个交易?”
“交易?”
“对,本小姐想做个小生意,正缺个合伙人,不知黎公子可有兴趣?”
黎家兴的嘴角直抽抽,说什么合伙人,无非是想让他拿钱罢了。
“不知小姐想要做什么生意?”
“酒楼。”
黎家兴浅笑,傲然的说,“只是南城,我黎家已然开了两座酒楼。”
陆安瑾点头,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她笑问,“生意可还好?”
黎家兴谦虚的回,“生意还算不错。”
“黎家世代经商,有此成就,也属应该。不过本小姐有一疑问,还请公子悉数告知。”
“有何疑问,小姐直说便是。”
“黎家酒楼主要的客人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