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坚在大宋秘书省掌管皇家书库,历年的考题他随便就能拿来。不仅如此,还有历年科殿试的卷子,他都会抄送过来。让范冲、李逵等人借鉴。这种学习就是士子们说的走捷径。但说这话的士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酸溜溜的羡慕嫉妒恨。
他们也想这样走捷径,但缺个能有此便利,还愿意提携他们的长辈。
等了一个时辰,高坎的腿都站麻了,还不敢大声吭气,一肚子的邪火在心头早就烧的旺旺的,可是高俅都不在乎,他能怎么办?
说起来,高坎是个非常能专营的小子。高俅离开京城的时候,差不多十五六岁,那时候他才五六岁,俩人差了十来岁。要说俩人关系,仅仅是高俅当年在京东混迹的时候,诸多屁股后面的小屁孩中的一员而已。
可如今高俅不一样了,供职殿前司,还伴驾左右。虽说是个不入流的指挥,但在普通军户眼里,指挥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官了,管五百人呢?再说了,高俅被皇帝宠幸,将来别说指挥,就是个指挥使的前程也挡不住。眼瞅着要飞黄腾达了,这时候不抱紧高俅的大腿,还待何时?
但抱大腿,哪有比认干爹更有前途?
尤其是,高俅这家伙人五人六的,却没有孩子。不仅没有孩子,还不着急找媳妇,身边连个小妾都没有。
这要是过继给高俅当儿子,岂不是将来官爵唾手可得?
高俅刚伴驾,就获得了指挥的官职,过几年,且不是要成指挥使的将军?文官的恩荫,还是需要科举一条路,但是武将不需要。武将根本就没有什么科举之路。大宋的武举虽然十年中会举办一次,但一次只录二十人的武举,根本就不是武将的晋升之路。
武将晋升,最红还是要看当爹的什么身份。
面对高坎,高俅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赶又赶不跑,打又不能打。还让这小子搬出来了爷爷辈的长辈出来说项。
想到自己可能注定没有子嗣,高俅颇有点要认命的心思。
可想到李逵对自己的提携之恩,过继子嗣也算是人生大事。也该和恩主加好兄弟商量商量,至少在高俅看来,李逵看着粗鲁,却做事滴水不漏,或许能给自己更好的建议。
高坎见李逵等人终于空闲下来,腆着脸要给李逵等人请安,礼多人不怪,干脆行大礼,跪在李逵面前贱兮兮道:“诸位叔叔。”
李逵低头一瞅高坎这张脸,目光浮躁,面色奸滑,不像个老实人,抬眼看向了高俅,问:“这是你侄子?”
“是义父!”
“混账玩意,大人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
李逵闻听,顿时惊呆了,高俅这厮竟然找了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看着和李逵差不多大的年轻小子当儿子。这高俅脑子坏掉了?还是摊上了躲不过去的因果?
随即琢磨,不对啊!
这厮喊高俅义父,那岂不是花花太岁高衙内?
高俅没想到自己的堂弟第一次见李逵,就让李逵如此生气,显然心头也是一凉,难不成李逵也看出这小子不是好东西?
面对李逵的询问,高俅一五一十地说起来,可这种事说起来没脸,没等开口,脸就红的如同成熟的樱桃般发紫:“这是家中三叔家的小子,说……说……要给我当儿子。”
“你高俅是娶不上媳妇了,还是贪图家里多个十七八岁的儿子可以长脸?过继子嗣,说什么也不该选这么大的,万一你以后娶妻了,后宅岂不是乱套?”
“再问你,堂弟给你当嗣子,你家里辈分怎么论?你是当官了,脑子当傻了,还是被这小子迷惑了心智,要惹人笑话?小弟说句不恭的话,他要是叫你义父,那么叫你父亲是什么?仲父,还是祖父?”
高俅一句句的听着,心中也觉得不妥当。哪里有将堂弟当嗣子养在家里头的?
可他也有说不出的苦衷,李逵见状。对阮小二道:“将这货拖出去,别打死了,好好教训一番,乱家族辈分,要是出在李家,我非清理门户不可。”
高坎有点不敢相信,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竟被李逵说的一无所用且罢了,还要挨一顿打,气地他腾地从地上跳起来,撩起衣袂要找李逵晦气。没曾想,阮小二早就等着,一脚踹在高坎的脚腕上,毫无防备的高坎直勾勾的扑倒在地。
随后,阮小二抓着高坎的头发往院子外拖走。
“义父,义父,救我!”
高坎哭喊者好不凄惨,李逵却心里很不耐烦,对阮小二道:“抽他嘴巴,让他消停些。”
要是换个人教训高坎,高俅早就不乐意了。但李逵不一样,这是高俅真正能够用性命相交的兄弟,李逵要动手,且不说高坎还不是他义子,就算是他义子,他也不会在意,随便打,只要不打死就行。
高俅抬起眼皮,看着范冲,意思是,你丫不是自己人,该走了。
范冲毫无眼力见的装傻不知。
高俅无奈,只好支支吾吾的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引起李云的老大激动,跳起来惊诧道:“高兄,你竟然不能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