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时难以相信我的话,很多人都以为我有病,认为我性格不好,但是,不管你相信与否,我都没有信口开河,我姐姐现在就在青山精神病院,她在那里呆了十年,我放弃大好的前途去驻守西九急诊室,一守十年!”
“你可知道!人这一辈子有几个十年,全是因为那件连环少女绑架案,我们背负着无法对人说出口的咒怨苟活到现在,你还认为我有病吗?”
廖伟说到后面,眼神业已锋芒毕露,牵扯着情绪也有些轻微的激动。
那样痛苦的神色让刘婷宇不敢轻视,不敢再怀疑他的话是否可信,如果一个人没有经历过那些刻骨铭心的东西,是不会有这样的表情的。
一改怀疑的姿态,联想到最近接连发生不可思议的怪事,从处处透着诡异的坠楼凶杀案,再到老蔡超自然现象般的离奇死亡,刘婷宇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我可以相信你的话,但你总要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到目前为止我对那件旧案知之甚少,你是唯一知情的人,能和我谈谈有关于那件案子的事吗?”
廖伟目光变得空灵,思绪飘忽之中,缓慢地叙说起十年前自己经手的案子...
西九龙分局第一重案组晨会,廖丹在主持会议时提到了一条最新警讯:“有两件事需要大家留意一下,最近连续发生两起少女失踪案,特点十分相似,都是舞蹈学院的学生,目前失联人员已失踪超过48小时,家属尚未接到任何敲诈电话,初步排除是绑架行为,疑犯很可能是同一个人,上面对此非常重视,从今天起加强辖区治安巡逻,尽快找到失联人员!”
就是从这条警讯开始,一星期内接连又失踪了三名舞蹈学院的女生,警方迫于重重压力,对外做出定期破案的承诺,由西九龙分局第一重案组成立专案行动组,廖丹担任调查行动负责人,正式对这起连环案件专案调查。
案件进展的速度很快,重案组调查员于第三天在一栋废楼里发现了失联女生的尸体,而且一发现就是五名。
她们死因一致,全都死于窒息,法院官老擦确定是她们被人活活勒死的。
可是,有一点让所有人都想不通,五名死者的双脚竟被齐踝斩,凶手手法相同且非常变态。
到第五天的时候,又有两名少女同时失踪,她们失踪的地点就在荣华街和启明街,重案组根据死者身上提取到的皮质纤维样品,把凶手作案的第一地点锁定在荣华街和启明街附近,并调集大量警员对这一区域进行地毯式搜查。
直至第六天凌晨,当廖伟带巡警搜查到一间工艺坊时,敲了好半天都没人应答,在这种非常时期下,廖伟毫不犹豫地让人破开了铺门。
当卷帘门拉起的一刻,所有警员都震惊在原地。
一个垂暮老人的尸体挂在天棚上旋转摇曳,他的脸上还保持着死时诡异的笑容,像是安乐死去的病人,结束了所有的痛苦,带着满足的笑意离开尘世,只是那笑容却并非安乐慈祥,更隐隐透着邪恶,用来上吊的也并不是麻绳。
而是一根拐杖!
现场情景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警察立刻对工艺坊进行了搜查,果然在铺子里发现了失踪的最后两名少女,结果却无一例外,被残忍地砍下双足后,再被活活勒死。
除此之外,廖伟在现场还发现一双崭新的红色舞鞋,上面的涂料还没有完全风干,拿到分局化验后,这件案子才真相大白,凶手连续绑架舞蹈学院少女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制作出这双人皮舞鞋,当真令人发指。
重案组虽然在第六天侦破了这起案件,但随之而来的噩梦也是从这时起拉开了序幕。
重案组参与调查这起案件的十一名警员,连同廖丹和警司在内的两名高级警员也陷入了梦魇的折磨。
在这些可怕的梦中,他们都梦见过一双红色的人皮舞鞋。
这样的梦境持续了一个星期,起初大家都以为是压力过大所致,再加上连续一周的紧张办案,因此而产生了思维失调综合症,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得到缓解。
但一星期过后,这种持续的噩梦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延续到了现实之中。
廖伟经常在半夜惊醒,听到床下有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可开灯后却什么都没有。
一些情况严重的警员还会梦到厉鬼索命,到了后来,他们甚至会在镜子里、电梯里、经历各种见鬼各种惊吓,所见具是那个用拐杖上吊畏罪的疑犯。
到了后来,大家精神都开始变得恍惚起来,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噩梦,分不清哪些才是真的,哪些才是幻觉,渐渐有人失去了理智,在开枪误伤同伴之后,举枪自尽。
有了第一个例子,第二起悲剧很自然地发生了,另一名警员鬼附身一般,开枪连杀6名无辜路人之后,被闻声赶来的巡警当场击毙。
第三起悲剧,两名警员同时在家中烧炭自杀,遗书中写道:“我死也不要被它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