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包租公看着包租婆身后,一脸惊讶。
包租婆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你鬼咦什么咦?”包租婆皱眉,狐疑打量着他。
“没什么,就是想到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他,但又一想,好像没有。”包租公面色如常道。
“神经病!”包租婆白了他一眼,“去刷碗!”
“哦。”包租公起身到了厨房,把攥在手里的一张票子摊开,美滋滋拍了一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猪笼城寨是一个口字形的布局,治安所就在大门正对的位置,门前就是上楼的楼梯。在楼梯前面是公共水龙头,那里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排队接水。
何邪穿着一身警服出现,自然让这里的居民纷纷侧目,但当何邪看过去时,他们就又都露出十分统一的那种拘谨中带着憨厚的笑容,微微躬身行礼。
这是底层民众自我保护的下意识反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无害,以免招来祸患。
推开尘封已久的治安所大门,一股霉变的恶臭味道顿时扑面而来,何邪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隔了一会儿他才走进门去,这里一里一外两个套间,外面的房子正对门墙上挂着一些写着诸如“铁面无私”、“救命水火”及“百姓之友”这些冠冕堂皇字眼的木牌,字迹斑驳,落满了灰尘。
房间里有一张刷着黑漆的木桌,左边靠墙放着两把长椅,右边靠墙是一排高柜和一个挂衣架,门旁边的窗户下面还放着洗脸架和一个脏兮兮的铜盆。地面上还洒落着一些写满了字的纸张,字迹早已模糊不清。
里面的房间很狭小,只摆着一张单人木床,床头边放着一个木箱子,做储物和床头柜两用,此时,上面放满了空酒瓶以及一些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垃圾。
整个房间到处都是灰尘和蛛网,所有墙面都发霉长毛了,看起来极为破败。
“好久没做过家务了。”何邪见状,不但没有失望,反而兴致盎然。
他左右看看,卷起了袖子,从柜子里搜出一间破衣服撕拉一声给撕成两半,然后把它丢在脏兮兮的铜盆里,端着盆子就出了门。
接下来,何邪用了大约一个小时时间,把房间里打扫了个焕然一新。
他又去对面的陈穗元杂货店买了木板、钉锤,回来乒乒乓乓把整个屋子的墙面重新用木板钉了一遍,,还利用剩余的木材给自己打了个小茶几、小板凳。
做完这些,他打开了窗户,洗了吧脸,这才笑呵呵背着手出了门。
在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凡是看到他的人都无不好奇观察着他,议论纷纷。
“嘿,可新鲜了,这个新来的黑皮子居然自己干活儿?”
“还别说,手脚利索,像是能下苦的踏实人,你说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怎么就当了黑皮子了?”
“谁说不是呢?这些黑皮子,扒人皮还喝人血,连地痞流氓都不如,唉,以后日子不好过咯。”
“你小声点儿马婶儿!”
“怕什么?这么远,他能听见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