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瞥了她一眼,朝她点点头,随后看向淑贵妃。
“还没到最坏的境地,娘娘尽量闭目,此刻保存体力,不过不要吃东西,臣和陛下回禀一下,然后就回来,您放心臣答应救您,就一定言出有信。”
淑贵妃眼泪已经顺着两侧流了下来,她不是疼,也不是难过,这句话真的让她感动了。
“周院判......你跟陛下说,不用顾念往日情意,必定要拼力抱着孩子......”
周恒摇摇头,“臣不会转达,臣的字典里面没有放弃这两个字,如若做不到会直言的,所以娘娘要对臣有信心,一会儿秀儿会帮您。”
淑贵妃用力点头,此刻已经说不出什么,周恒赶紧擦了手,出了内殿。
皇帝已经坐不住,站在殿外来回踱步,周恒躬身说道:
“回禀陛下,臣已经诊过脉了。”
“起来回话,现在情形如何?”
皇帝赶紧摆手,周恒也没有客套,站直身子示意皇帝去院子的空地,皇帝没说话跟着周恒走到长春宫正门的位置,这里守卫的人全都跪倒退下,让开了位置。
周恒这才凑近皇帝身边,看了一眼方纪中,缓缓说道:
“刚刚彭玉山给陛下看的东西,陛下可看明白了?”
“看了,彭玉山说贵妃被用了药,还是让血液不凝的药物。”
周恒点点头,“血液不凝,还带着花香,一时间臣还没想到这是什么药物,不过能在如此戒备森严的长春宫下手,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做到的,加之惊吓,贵妃娘娘和皇嗣皆性命堪忧。”
皇帝手一抖,方纪中倒是手快直接扶住皇帝,他一脸的焦急,跺着脚说道:
“周院判,你先说说这有什么救治之法?”
皇帝已经慌了,一脸希翼地看向周恒。
“刚刚朕听到,你和爱妃说,可以救她们母子,你是不是有办法?”
周恒点点头,“办法自然有,只是看陛下的选择,淑贵妃羊水已破,胎儿一足滑脱,是最为危机的一种难产。
这第一种办法,就是将滑脱出宫口的一足人为推回去,然后以外力将胎儿旋转一周,变换成头朝下的姿态,这样再进行生产。
不过这样的做法就是非常疼,是普通产妇生产的数十倍的疼痛,过程中变数非常大,此刻羊水几乎没有,淑贵妃如若体力不支,或者期间脐带缠绕胎儿过紧,大人和孩子都将面临生命危险。
这第二种方法,就是将淑贵妃送到回春堂的手术室,陛下应该听闻过,我们在清平县给产妇做过刨宫产手术,这个在京城也做过数次,手术比较成熟,过程全部麻醉没有过多的痛苦。
不过这个,毕竟是手术,会在腹部留下一道疤痕,臣倒是有除疤的药物,半年后这个疤痕会淡化成一道白线,不知陛下要如何选择?”
皇帝怔住了,周恒的话非常明显,他并不建议第一种选择。
即便是自己听了一遍也觉得疼,刚刚说了那孩子一只脚伸出来,身子还在腹中抱着另一只脚,如此奇怪的动作,难怪淑贵妃如此嘶吼。
不过如若选择第二种,难道是周恒给她做手术,让别的男人看自己女人的身体,这个是真的做不到。
周恒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帝,他知道皇帝担心的是什么。
男人拿女人大多当做私有品,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愿意让别的男人看到私有品的全貌,当初的王成就是一个特例。
周恒跪倒,郑重地看向皇帝。
“陛下现在回春堂里面,有秀儿带队组建的几个女医和护士,一个刨宫产手术对于她们来说,不过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工作,只是今天选择手术的病患身份特殊,我相信她们有信心做好这个手术,再者臣会在外间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