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宫守一学会了官场上的能说会道,自然也就沾染了官场上的叫苦推诿的毛病。结果宫守一没有出现赵兴担心的那些臭毛病。
“现在,我们全力以赴生产燧发枪和弗朗基大炮。燧发枪装备我们的将士,而淘汰下来的火绳枪,因为我们是用铸模钢管,质量天下没有,所以淘汰下来的火绳枪,就成了市面上的抢手货,根本就到达不了朝鲜或者其他国家军队的手中,就连那些公子哥们儿打猎用,都是一枪难求。所以这个价格,我都不好意思开口。”
赵兴哈哈大笑:“我知道你是个厚道人,不要在良心上自责,那些公子哥手中的钱,在他们眼里,只要能买了面子,买来玩物,就不算钱。赚他们的钱,不要有心理负担。”
苦出身的宫守一立刻如释重负。“我们军队淘汰下来的老旧火绳枪,卖出去一杆,足足能抵得上我们十杆燧发枪的成本啦。”
赵兴就一个踉跄,这样的利润,实在是让人愧疚。不过再想一想,吉利汽车可以开,的那些公子哥,却宁愿开价格是吉利百倍千倍的豪车,还是一台发动机,4个轮子,不过就是买一个稀缺,买一个面子。自己不过是卖了一个10倍的价格,还有什么可羞愧的呢?这样一想,自己简直太良心了。
“既然公子哥们这样喜欢枪,那么,我们就专门成立一个小组,专门生产公子枪,什么镀金镶钻,怎么奢华怎么来,价格就是一百倍成本起,他们啊,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这次轮到宫守一一个踉跄了。
“这批我们淘汰的枪换了好价钱,不但装备我们自己的燧发枪没有掏老本,还赚了一大趣÷阁,同时,贩卖朝鲜的火炮也赚的盆满钵满。对了,恩师,上个月郑芝龙派特使过来接洽,要求购买我们能打出十里或者是十五里的佛郎机炮五百门,价格能让我们轻松赚取五倍的利润,但学生没有敢卖。”
“为什么?”
“因为郑芝龙是海盗,是大明的叛逆。”
赵兴摇手否定:“你说错了,大明海禁啦,已经没有海盗了,而郑芝龙在海商抢掠的,是不尊大明律法的走私者,正好为我们加强海禁做贡献呢。”
这样的歪理邪说,简直让宫守一惊讶到掉了下巴。
但赵兴却有种解恨的感觉,你不开海,就是为了肥自己的私囊,这回我借郑芝龙的手螚死你们,出一出自己的恶气。
“郑芝龙虽然是海盗,但他真正对付的是侵占咱们领海的红毛白皮猴子,这是好事,是对我大明海疆的守护,是义士,为什么不卖?立刻把人找回来,卖他。”
这个借口似乎很高大上。
“还有南方海商也托郑爷(郑宏达)求购五百门同样的大炮,我们——”
“海商走私海上,需要自卫,这是我们该帮助的,这是大义,卖,绝对要卖。”
宫守一的脑袋有点短路:“可是这样一来,郑芝龙和海商打起来——”
“打吧,打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打我们卖,这不好吗?”
宫守一脑袋当时蓝屏了,这一会义士一会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到底怎么定义他们?
“说吧,两个月后,能给我多少钱。”
宫守一毫不犹豫的道:“既然恩师这么决定了,恩师要多少?”
铸币厂那里就不必去了,因为铸币厂的利润要拿出去,填补吏治改革养廉银子的窟窿呢。有宫守一的一句话,赵兴就安心了,因为宫守一是个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