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已经明摆着了,刘去疾的墓葬已经被盗了……
而且盗他墓葬的人……同样是一个超级盗墓王——盗圣温韬!
如无意外,我们所见的汉瓦当就是刘去疾墓葬上拆下来的。
甚至,那金缕玉衣本身就是刘去疾身上的,这东西规格太高了,而且造价也是一个极其恐怖的程度,动辄就是数千片玉片,更不算织缀用的金缕之流的东西,除了刘去疾,我想不出还有谁有资格穿这玩意。
这些东西应该是从古墓里运出来的时候偶然遗落下来的。
不多时,我师父他们陆陆续续从盗洞里下来了。
付慧城在看到金缕玉衣的玉片后,一张脸拉的老长,几乎都成了一张驴脸了,看着特别神奇,好像自身的情绪化作了一柄手术刀,顷刻间在他身上完成了一场整容手术一样,脸上肌肉扭曲的都已经瞧不出本来的模样了。
他为什么脸黑我当然知道。
老白就比较缺德了,刀子就爱往人心口上招呼,拍着付慧城的肩笑眯眯的说道:“老付,哥们同情你,跟着我们从黑竹沟里好不容易挣了条命,如今又一头扎进了这地方,前前后后怕是忙活了得有一年了吧?结果呢,到头来全白忙活了!这墓已经被温韬那孙子给摸了,从上面江夏王墓就能瞧得出,温韬这孙子颇有些南派的尿性,所过之处寸草不留,瞧瞧,金缕玉衣都出来了,这明显是主墓室都被扒了呀,你心心念念的那只玉蟾蜍哪里还能幸免啊……”
嘴上说着是同情,看他那表情分明就是在幸灾乐祸。
于是,付慧城的脸更黑了,两只小眼睛微微眯着,里面透着寒气儿,不过看那牙关紧咬的样子,分明是没打算放弃。
不过想想也对,都到这一步了,只能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最后下来的是无双和小稚,因为这盗洞凶险,凭着小稚的体力和身手根本没办法自己下来,只能是骑在无双的肩膀上,好在无双跟头蛮牛似得,扛着一个小丫头浑然不受影响,下来时脸不红气不喘的,就是不知道小稚跟着他遭了多大罪,往下一放,两腿都软了,当即向前一头栽了去。
我忙一把揽住了小丫头,扶正了她身子的时候,才见她胖乎乎的笑脸早已苍白如纸,白的近乎透明了,与之前的状态截然不同,当即轻声问道:“丫头,怎么了?”
小稚没说话,缓了片刻,才徐徐摇了摇头,抬头冲我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没事,可能就是下来的时候有点太快了,不太舒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扶着她在一旁坐下,狠狠瞪了无双一眼,不用说,肯定是下来的时候这个愣头青又仗着艺高人大胆表演空中飞人的绝技了。
无双挠了挠头,露出腼腆的笑容。
我懒得理会这厮,从他背包里拽出了小稚的外套,趁着休息的时候开始给小稚穿衣服。
其余人也纷纷如此,抱怨着这个鬼地方诡异的寒冷。
休息须臾,众人体力稍稍恢复,合计一番,便决定起身探探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场所。
我看着小稚,小稚的面色倒是稍微红润了一些,冲我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示意自己没问题。
然而,就在她起身的刹那,小小的身躯忽然猛烈摇晃了起来,随后“咕咚”一下就朝后倒去。
这突来的一幕吓坏了我,手忙脚乱的抄出她,在和她说话的时候,已然没有任何回应了。
我能感受得到,她浑身的肌肉在不断的抽紧,小小的身躯绷的笔直,呼吸变得原来越急促,瞳孔却在不断的涣散着,好像已经的完全陷入了没意识的状态。
蓦地,那涣散的瞳孔“倏”的向上一闪,彻底消失不见。
周遭的众人被惊动,步伐纷纷停下,而后一下子全都围了上来,就连付慧城这时候都顾不上惦记他的玉蟾蜍了。
小稚口鼻奋力抽着空气,只是,眼看着是进气多出气少。
“都让让!”
我急得额头已经见了汗,一把排开了跟前的几人,一堆人挤在一起,连空气都无法流通了。
我师父眼疾手快,几乎在小稚倒下的刹那就已经赶到,此刻正端起小稚的手腕号脉,脸上的疑惑之色却越来越重。
我心里着急,却只能耐心候着,没去打断他。
须臾后,我师父神色稍定。
我这才问道:“师父,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