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七点，潘月婷从梦中醒来。
满脸泪痕。
周扬坐在沙发上，神情淡然。
褚思文强撑着双眼，不让自己睡着。
“谢谢你，周扬！”
潘月婷笑了，“我真的见到了明明，我们说了很多话。”
“她知道害死她的人已经死掉了，她很开心。”
周扬微微点头。
“周扬，我能不能给你拍一张照片？”
潘月婷认真道，“我想把你的照片摆在家里，作为保护神。”
呃？
褚思文看了周扬一眼，后者也有些愕然。
这种要求……还是挺诡异的。
毕竟在夏国，摆照片的基本都是去世的人。
“没问题，只要您觉得舒服，我无所谓。”
周扬道。
放在从前，他可能还会有些别扭。
但是和罗炎的战斗结束后，获得了所谓“死神”称号，周扬觉得自己的思想升华了。
系统原来就说过，男神，是所有人的男神。
现在，所谓“下层世界”所有人类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
这也让周扬的心态有了变化。
害怕、恐惧、尴尬等这些人类常有的负面情绪，似乎慢慢远去。
既然责任已经落在他的头上。
他就要为这层世界的几十亿生灵负责。
眼界瞬间开阔。
格局瞬间提升。
周扬的视角已经远远高于同类。
……“周扬，我请你吃饭！”
从潘月婷家中出来之后，褚思文的情绪明显好了不少。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完成的，但是你的话，我绝对相信，毕竟你可是全国的大红人。”
褚思文笑道。
“我还真饿了，吃什么你决定。”
周扬拍拍肚子。
快乐啊、喜悦啊、悲伤啊、这些情绪难道也是数据么？
周扬不止一次得问过系统。
系统的统一答复是，周扬成功晋级高级男神，下层世界的疑问将完全解开。
但是这个急不得。
要等八班的孩子们顺利通过考试，全部进入一类大学。
“死神，开启。”
周扬心情正好，在心中说道。
世界在周扬眼里瞬间变化。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周扬眼里就像是一副动态画卷。
每个人头顶都伸出了数据束，趣÷阁直向上，没入虚空。
看上去，就像是成千上万个牵线木偶在街上走一样。
周扬心情微微沉重。
从出生开始，每个人的命运就被圈定了。
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让我听听他们的想法吧……”周扬放开自己的胸怀。
瞬间，如潮水般的信息涌入周扬的脑海。
他“听”到了周围十平方公里内的所有人的心声。
足足有上百万个意念在周扬脑海中驰骋。
幸亏有过第一次的经验，周扬才应对自如。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
一道凄惨至极的呼声从众多声音中冒出了尖儿，引起了周扬的注意。
他下意识把头扭向心声传来的方向。
很快，一个头发斑驳的中年女子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这相当于天眼监视的视角。
周扬很新鲜。
中年女人擦拭着手里的黑白相框。
相片上，是一名青春少艾的女生。
笑容甜美。
毫无疑问，女生已经离世了。
“老天爷啊，你要是真得能听见，就帮我家小花伸冤啊！”
中年妇女嚎啕大哭。
接下来的时间里，中年妇女对着照片絮絮叨叨，倒是把小花死亡的大概状况说了一次。
周扬微微皱起眉头。
“我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啊。”
周扬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