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岳老太太不可思议的看着儿子,情急之下站了起来。
“小六子,你给我说清楚?你,你什么时候入赘了?”岳老汉也同样震惊。
“我没有入赘,你们也知道的,我老丈人就园园这么一个独女。结婚的时候我就答应过,家里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跟着姓董。后面再生的就姓岳,这也算是给董家留一个后。”岳栖元低声说道:“只是没想到我身体不行,园园的身体也不怎么好。我们两个结婚多年才有果果这么一个孩子,现在又出台了‘一孩儿’的政策。”
“那.....你还不把果果的姓给改回来?她要是懂事儿就该明白,这果果可是咱们老岳家的种!”岳老太做势就要去找董方园讨个说法,被岳栖元给喊了回来。
“妈,你听我说完。”岳栖元有些不耐烦的指责母亲:“你总是怪我有事不跟你们商量,可你们看看商量了又有什么用?有什么话还没说清楚,听头不尾就冒然去做事情。倒头来哪一次没有惹祸,哪一次不需要我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岳老太太撇着嘴巴就要嚎起来,岳栖元声音徒然变得冰冷起来:“又要撒泼了吗?这里是大学,不是咱们家村口老槐树底下。你怎么哭闹别人也只会笑话你没有文化没有见识出身低微狗肉上不了台,没有人会可怜你的。”
岳老太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睛里没有一滴的眼泪,满面怒容怨气冲冲:“小六子,你现在能耐了,瞧不起你的爹妈了是不是?”
“妈,你拍着良心问问自己,我这么多年对这个家怎么样?”岳栖元又看着父亲:“你们难道就不想想,我一个偏远山村里的穷苦出身。怎么就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四十出头的年纪就当上了燕京大学的校长了?那些留洋回来的,那些当大官家的孩子,那些为国打仗的老将军的后代,人家怎么就当不上呢?”
岳老太太撇撇嘴,不服气的说道:“那也是你有能耐。”
“因为我是董教授的学生,我是董教授的女婿。你以为你们这么对待园园,我就有好日子过了?我告诉你们,如果没有园园的许可,我那些兄弟一分钱都捞不到。你们光想着果果姓什么,不想想你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我那几个哥哥姐姐的日子怎么过了么?他们的孩子不想当兵了还是不想上学了?想要分配什么样的工作,你以为光靠我自己就能扮办的了的?你以为你儿子有多大的能耐?”
“那怎么着,她一个做媳妇儿的做弟妹的,还想不管我们不成?小六子,你可不能偏帮外人坑了自己家人啊。”听说岳栖元以后不想帮着自己家这些兄弟了,老太太这下可急坏了。
“哦,用得着人家的时候,园园就是董家的媳妇儿。用不着人家了,就是外人了?妈,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当婆婆的?你觉得人家会怎么对你?”说到这里,岳栖元索性跟二老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