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远在国舅府内对峙的众人也注意到了远方发生的这一幕,尤其当以白惊阙表现得最为震惊,其次则是手扶一柄龙头拐杖,以慈祥老者的面相示人,也是袁老天师座下大弟子的袁梅先生,老人看着远处那一道血红色的身影,眉头紧皱,忽然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道:“血尸转生术?”
话音刚落,另外三人也同时反应了过来,下颚处蓄有美髯,气质最为飘逸俊朗,四人中以中年面目示人的袁兰先生惊骇道:“这等邪法,竟还存在于世吗?”
以老妪形象示人,却实为四人之中年岁最小的袁菊皱眉道:“奇怪,这血尸就一直藏在长安城中吗?可为何我们先前毫无感应?”
以青年面目示人,腰佩长剑的袁竹疑惑道:“师尊曾言,血尸乃天地至邪之物也,为阴极,故不可见丝毫阳光,可这血尸为何大白天也......”
袁梅老先生听了,饱含深意地瞥了眼一旁浑身战栗,只是死死盯着那忽然出现的血尸的白惊阙,很是严肃地解释道:“有人将其一直秘密放置于长安城地底,日积月累地吸收国运与龙气,如今早已非寻常血尸可比,幸好在今天被放了出来,若是被其修成了天尸,恐是长安大劫啊!”
正在这时,魔罗忽然笑眯眯地道:“白大人,您不会不知道这是谁吧?可以跟大家解释一下吗?我想大家都挺有兴趣的,你说呢?”
白惊阙一下惊醒,猛地回过头来,虽然依旧是那傲然于世的长安武督,可话语间,却已经乱了阵脚。
“你,你怎么会知道?”
魔罗抛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白惊阙却立马明白了,那本血尸转生术,就是他当年故意让自己瞧见的,换句话说,早在十五年前,他就已经在算计着今天了,一想到这,饶是白惊阙,都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边两人打着机锋,可另外一边的袁梅老先生却已经等不及了,当即分派任务道:“聂前辈主攻,我们师兄弟四人将开启大阵从旁协助,压制血尸,不过还请聂前辈注意,这血尸周身皆有剧毒,尤其是血尸体内的精血,一旦被沾上了,您这一身修为怕是要毁了。还有,血尸能够吸取凡人精血恢复伤势,这头吸收了不知多少年龙气的血尸更是不同凡响,恐怕手段更为妖异,一定得将其引到天上,不可让其落在城中,否则,今日难以善了!”
五人在那不见天日的牢狱里作为监守,相处了百年之久,彼此之间的言谈自然很是随意了,这任务里,最危险的无疑就是作为主攻的聂狂,然而他却只是点了点头,完全没有反对,立马重新幻化出被白惊阙毁去的黑色狭刀,正要上前,却见白惊阙抢先一步飞上了天空,直朝那血尸而去!
梅兰竹菊四君子心意相通,彼此对视了一眼后,皆点了点头,忽然掷出了手中的四枚玉雕!
四枚玉雕一经飞出,便迎风而涨,分落四方之后,却又慢慢融化,在玉雕落下之地,皆有一队千人众玄甲军,在四位大统领的带领下,他们的身影渐渐地与玉雕幻化而出的四方神兽合为一体,而那四方神兽的眼珠里也一下有了灵性,无需过多指挥,便扑向了空中的白惊阙,将其拦下。
白惊阙被逼停在了半空,大怒道:“这是什么意思?”
四君子站在地上,却并不轻松,因为维持住四神兽真形的,正是他们四人,而这大阵之所以只是长安城内大阵的第一重,除了不过是多了四位天相境武人之外,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并不难破解。
袁梅老先生早已洞察一切,一看白惊阙那样子,便知道他是想保下血尸,当即朗声道:“那头血尸是武督大人您的亲人吧。老朽可以理解武督大人您的执念,却不敢苟同于您因一己私欲便炮制出此等邪物。血尸乃天下至邪,一经出现,就必须得根除于世,她这些年吸收了不知多少龙气与国运,更是无法饶恕的大罪,她每多活一天,对于我大洛而言,就是一场灾难,武督大人还请认清现实,不要一错再错了!”
话音刚落,另外一头,情况陡变。
李三三抱着神色茫然地看着那红衣女子的白依依,此前正是她得到了魔罗的授意,潜入此地,又是靠着白依依这血脉至亲的鲜血引出了这头神智根本没有清醒的血尸,如今目的达到,当即全力施展红尘白刃功,身形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半空中。
这边的白惊阙扭过头,望向了因为失去了目标后,忽然发狂,已经扑住了半空中一位老妪,张开猩红大口,咬在了那老妪脖颈处的红衣女子,再看向四周拦路的四方神兽,眼眶一下变得通红。
他趣÷阁直地撞向了那头盘旋在半空的青龙,从其肚子上一穿而过,同时大吼道:“现实?没有她的世界,不算现实!只差一步,我就只差一步而已!谁敢破坏,我便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