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持一套子母鸳鸯钺,别名“日月乾坤剑”,为乱世之中的一位宗师高手所创,算是江湖奇门兵刃的一种,在近身厮杀中,最擅夺人兵刃,故而十分克制刀剑,极为难缠。
与之配套的,还有一门独特的身法与内功,传承有序,可谓单开了一门上品绝学,这也是人间宗师之所以会被人称之为宗师的原因,就在于他们有再为武道高楼添砖加瓦的资格,而其他人却只能顺着前人们开辟出来的道路登楼,这就是里外两种境界了。
只可惜,因卷入诸侯之间的争霸,导致整个宗门被灭,就连那位宗师高手也被围杀在了山上,与一手所创的宗门皆陨,但这一门独特的绝学并未就此灭绝,如今在镇武司中依然有传承,只是学者不多。
在这妇人身后,跟着的竟也是两位女子,左边那位瞧着不过三十来岁,身段高挑,丹凤眼,樱桃唇,千娇百媚,风韵犹存,粉衣白裙,腰配细剑,眼波流转间,直教人为之倾倒。
右边那位虽瞧着要年轻许多,但相比之下,反倒不如另外二位的气质卓然,惹人瞩目,哪怕五官也甚为出彩,却全被身旁妇人给夺去了风采,故而看者寥寥,唯独其身后那一柄无锋重剑,倒是给人印象极深。
一共三人,竟皆是女子之身,平心而论,三人的姿容都算极出众的了,乃是典型剑南一代女子的长相,温婉之处,却有不输男儿的英武之气,也难怪她们一经出现,便已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毕竟女子虽也有习武者,但数量上相较而言,还是太少太少,更别说还能代表一地镇武司来参加演武了,这更是罕见。
更让李轻尘感到有些惊讶的是,沈剑心与她们三人好似熟识,竟直接走上前,一抱拳,很是熟稔地向对方三人见礼道:“蒋姑姑,唐姐姐,郭姐姐,一年不见,风采依旧呀。”
那位生了一对柔情百转的丹凤眼,最是娇媚可人的唐姓妇人掩嘴笑道:“哎哟,小五的嘴还是这么甜,这一声姐姐叫得我可真开心,长得也愈加可爱了,这等会儿姐姐们还怎么舍得下重手呀。”
沈剑心在家排行老五,上面还有几位姐姐与一个刚出生便不幸夭折的哥哥,故而渝州本地与之熟识的长辈,都以“小五”之名相称,为亲热之意。
蒋姓妇人却无她那般言语轻浮,而是如族中长辈见到了优秀的后辈一样夸道:“好孩子,临行前我便听你父亲说过,你被招入了长安镇武司中,当时还当你在长安学艺,却未曾想你竟成长得这么快,如今已能代表长安司出战,看来年轻人的确是该多出来闯荡一番才好。”
沈家乃渝州巨富之家,财力雄厚,因时常向渝州司捐赠巨款,故而平日里与渝州司武侯们来往颇多,渝州司里的人,大多都认识这位自小身体羸弱,却执意习武的沈家公子,尤其是这位蒋姓妇人,更是看着他长大,故而称呼一声“蒋姑姑”也不为过,言语间俨然是当自家人看了。
沈剑心闻言,自谦道:“不敢在蒋姑姑面前卖弄,小五连番奇遇,方得如今修为,根基还不够稳当,所以唐姐姐等会可别留情,我得靠再好生砥砺武道呢。”
蒋姓妇人微微颔首,道:“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却不骄傲自满,实在难得,我本还不放心你在长安,怕你被这风花雪月迷了眼,如今却是能安心了。”
唐姓妇人亦是娇媚一笑,伸手抚摸着腰侧剑柄,道:“放心,姐姐等会儿定然不会留手,你父亲说了,最好是将你好生痛打一顿,然后直接带回渝州城才好呢。”
沈剑心听了这话,挠了挠头,唯有苦笑而已。
想来也是,试问哪个当父母的,会舍得自家孩子跑出来闯荡江湖呢,尤其是以沈家雄厚的财力,哪怕沈剑心就是个花钱如流水的纨绔公子,夜夜笙歌几辈子都花不干净家中积累的财富,又何苦要跑来与这些江湖武人们搏命,实在没必要嘛,如果有的选,他父母亲倒巴不得他流连花丛,只要能将他留在渝州,怎么都成。
姓郭的年轻女子此刻才忽然出声道:“你既然已打定主意要当长安司的武侯,那就得向你父亲证明你可以胜任,唯有打败了我们,你父亲才能放心,故而等下只管放心出剑便是!”
蒋姓妇人看向一旁的李轻尘,满怀歉意地道:“劳请李小哥与这位小妹妹见谅,今日我们三人受人所托,希望二位能够暂且旁观,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李轻尘赶忙抱拳道:“既然三位都是我这兄弟的故人,他同意,我自然不会反对。”
蒋姓妇人点点头,又道:“好,小五,你意下如何?”
沈剑心一拍剑鞘,那柄表面看似锈迹斑驳,但实际上内含玄妙的黑色长剑瞬间飞出,被他一把握在了手中,挽了个剑花,倒持长剑,抱拳道:“那就请蒋姑姑与两位姐姐赐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