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这王八蛋的脑子还算不错,对,以我之能,实在是想不出除这个以外的第二个理由,控制幽州镇武司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帮助隐藏他们真武殿的山门所在,这就是为什么悬镜司这么久了,都找不到真武山所在的第一个原因。”
沈剑心下意识地追问道:“那第二个呢?”
话音刚落,便又被一趣÷阁杆敲在了脑门上,乾三笑气的差点破口大骂。
“傻子!你再仔细想想,昨晚来带走那些刺客的人,打的是谁的旗号,不就是悬镜司么?我昨晚不是都说了,对方究竟是否是悬镜司之人,都不重要,为什么,因为我敢断定,悬镜司里一定有人勾结了真武殿,若不是这个原因,当初长安一战的时候,真武殿的人凭什么就能瞒天过海,连十方镇魔狱都给攻陷了?因为你们镇武司只是朝廷的矛,而悬镜司才是朝廷的眼睛,没了眼睛,单单一杆矛,就算再锋利,你知道该往哪儿刺么?当然不可以!当初太祖皇帝本是为了钳制镇武司的权利,才额外分出了两司,可现在,这个漏洞被真武殿的人抓住了,只要没了悬镜司,镇武司的武侯们就算再多,再强,也只是无头苍蝇而已,天下之大,纵横几万里,丢多少武侯到里面都看不到人影,故而只要悬镜司里有人做内应,那真武殿的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镇武司又能拿他们有什么办法?”
李轻尘微微颔首,道:“乾姑娘分析的极对,这悬镜司里必然有他们的内应,不过我以为,他们是否属于是真武殿的人,此事还有待考证,绝不能太早下判断。”
乾三笑瞥了一眼李轻尘,低下头,在纸上又写上了悬镜司这三个字,然后才道:“你说的很对,暂时的合作,只能代表双方暂时的目标是一致的,可未必代表他们就是一路人,就比如你跟我。”
李轻尘满脸无奈之色地苦笑道:“乾姑娘,你......”
乾三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李轻尘,继续分析道:“真武殿打出的旗号是什么?是要恢复乱世,重现武人的荣光,那么乱世对谁最有利,是对当今朝堂上的这些大人物么?当然不是,大洛没了,他们就是个屁,到时候的下场可能连狗都不如,但世家豪阀呢?乱世到来之后,武人能做什么?像你们这种天生就少长了一个脑袋的,最多只能为将,打天下有你们,可一人之力,在天下大势面前,又算个什么,打仗真正需要的,是钱,是粮食,有了这两样,兵一抓一大把,多得是人愿意卖命,所以归根结底,还是需要世家豪阀的支持,所以若有人不安现状,想要为自己的家族争取更多的利益,与真武殿暂时合作,这完全可以理解,各取所需罢了。”
“至于昨晚牵扯进来的两方,鹳雀楼就是纯粹的生意人,谁给钱就给谁卖命的,找他们问,屁都问不出来,做这行想长久,那就得跟我们商家一样,是要讲诚信的,除非你能将鹳雀楼的老巢找出来,以灭门相要挟,不然他们绝不可能出卖给钱的那个人,至于景教,呵,乱世就是他们传教的沃土,所以他们有太多理由可以与真武殿合作了,更何况景教如今受到朝廷庇护,没有正当的理由,咱们连门都进不去,这两方,都不必再去招惹,没意义。”
李轻尘道:“难道咱们就在这里干等么?还是说为今之计就只能在演武会后,在金銮殿上向陛下直接道出此事,等待陛下下令派人来查?”
乾三笑摇头道:“当然不是,你们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就算给天子说又有什么用,他的眼睛,难道能比悬镜司看得更远?还是说他的实力,能比镇武司还高?天子久不出宫,连朝政都被大人物们把持着,说句不好听的,只要这些大人物能够同心协力,来日天下易主了他都未必知道,若是幕后黑手连悬镜司里都插进了人手,这案子就算再查一百年,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沈剑心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那咱们......”
话音未落,脑门上便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乾三笑一趣÷阁杆,李轻尘见状,却是忍不住面露笑意,如此滑稽的一幕,倒是帮他冲淡了不少心中的郁气,就连阳光也变得明媚了许多。
乾三笑拿着手中的趣÷阁杆,不断地戳着沈剑心的胸口,委实是被气得不行。
“傻呀,长安镇武司是最直接向幽州司下令的,难道就没有留下哪怕一点蛛丝马迹?我可不信,毕竟长安一战前的长安镇武司可是完全与世家豪阀切割开来的,没人能把手伸进来,而我们只要抓到了一点苗头,哪怕就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也就能抓到他们藏起来的那根尾巴,到时候就好办多了。”
李轻尘听罢,当即一抱拳,感叹道:“听乾姑娘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光靠我们,的确难以成事,以后还望乾姑娘不吝为我等指点迷津,轻尘受教!”
一旁的少女噘着嘴,满脸的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