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照邻听得心头一阵火起,忍不住大声指责道:“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难道抗击真武殿不是你们份内的事么,刚刚我师尊还曾施法保护你们,带你们来到百草峰避难,你们不思感激也就罢了,现在怎么能说出这种没皮没脸的话来!”
若是孙思邈亲自来说这话,他们兴许还会畏惧几分,可区区一个普通医师就敢跳出来横加指责他们,他们又岂会给他好脸色,当即便有一人斜着眼看向卢照邻,阴阳怪气地道:“的确是我们份内的事,可那也要量力而行呀,难道你们遇见了自己束手无策的病症还要瞎治么?”
又有一人紧跟着道:“话又说回来了,若不是为保你药王谷,我们又岂会来此?现在被你们所牵连,你倒是有理了?小子,这账可不该是这么算的呀!”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斑斓猛虎突然咆哮一声,作势欲扑,顿时吓得那人慌忙躲回了人群之中,不敢再露头,而那斑斓猛虎在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后,便望向面前众人,微微探爪,口中发出一阵阵威胁性十足的低吼,顿时惊得众人不停后退。
卢照邻被对面众人这一番没良心的言语气得那是怒发冲冠,还要再言的时候,一旁不光是一身伤势已经痊愈,就连自身实力也上了一个大台阶的李轻尘一下伸手拦住了他,随即望向对面众人,冷冰冰地呵斥道:“闭上你们的狗嘴!药王鼎要给谁,不是你们说了算,谁若是想走,也没人拦着,再要聒噪,别怪我不客气!”
本就因堂弟之死而与李轻尘算是结了死仇的梁勇一听,当即上前一步,指着李轻尘的鼻子怒斥道:“你这恶徒袭杀我襄州镇武司武侯的事都还未找你算账,你怎敢还在这里口出狂言,莫不是真当我镇武司无人?”
虽然刚刚眼睁睁看着这李轻尘在一团让他几乎忍不住要顶礼膜拜的金色火焰中将一身伤势痊愈,也清楚他定然是得了大好处,眼下实力肯定比先前一拳将自己击退的时候更强了几分,可心中那股子骄傲,再加上有身旁众人的无声支持,还是让他壮着胆子站在了李轻尘的面前。
李轻尘盯着眼前这看似胆气极足,其实心境都已经在微微摇晃的梁勇,咧嘴一笑道:“什么人?我只看到了一群忘恩负义的畜生而已,哦对了,我刚刚决定了,待今日事了,我必问拳你襄州镇武司,还望你到时候可别怯战!”
一旁的众人听了,当即对李轻尘这等“狂妄小贼”破口大骂,而梁勇亦是挺着脖子,就连声音也提高了几分道:“笑话!我乃堂堂三品武夫,而你小子不过区区四品而已,我会怕?我凭什么怕?”
边上的穆东看向李轻尘的眼神无比阴沉,突然间沉声大喝道:“好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就在襄州镇武司大门口等着你,希望你可别让我们等上太久!”
他们虽为襄州镇武司的中坚,却也不是最强者,在他们上面不光还有前辈高人,而且还有襄州武督存在,想他区区一个四品武人,就算再是天赋异禀,可一旦到了他们襄州镇武司,还不是任由拿捏,这小子真是年轻气盛,有几分修为便不知道自己究竟姓什么了,到时候必要将此狂妄恶徒擒下,好生教教他什么叫江湖,什么叫镇武司!
不,不能等他上门,等到今日事了,便要回去请来更多高手,配合悬镜司,对此人展开围剿,到时候集我襄州镇武司半数战力,难道还对付不了你区区一个年轻小子?
沈剑心在一旁看得真切,瞬间便已明白了这二人心中所打的小算盘,赶紧出言打断众人道:“诸位前辈,请听在下一言吧,眼下大敌当前,为何还要说这种丧气话,这真武殿乃我镇武司的死敌,又怎可对他们屈从,将宝物拱手相让呢,今日我等若真是未战先怯,临阵脱逃,日后被朝廷得知并被追责,那谁又该来负这个责任呢?”
梁勇等人闻言,一时默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对方乃是长安镇武司的武侯,纵然长安司对他们没有直接统辖与号令之权,可今天这事一旦上报,便等于被他们抓住了把柄,到时候追究下来,的确有些不妥,况且这小子年纪轻轻便已突破了四品修为,日后也必为长安镇武司中坚之一,已足够有份量在那些大人物面前告状了,所以完全没必要现在得罪了他,只是看他如此包庇这李轻尘,终究还是有些不忿。
黄巾忍不住在一旁嘟囔道:“话是这么说,可朝廷也没让咱们去送死呀。”
正在这时,一旁本在努力修缮着不断破损的金光罩的药王爷孙思邈却突然开口道:“的确是老夫一人之错,牵连了诸位,老夫先向诸位道一声歉,还望各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