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近,无心躲闪不及,只得硬挨了这一击,肩膀被长剑洞穿的同时,林慕白更是一脚踢在无心先前受了伤,有些使不上劲的那只脚上,打得无心一个踉跄。
以气御物,哪怕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稻草,一旦被真气灌注,亦有杀人的能力。
虽只是一柄黄品级别的普通长剑,但在林慕白体内真气的包裹之下,业已有了摧金断石之力,只是黄品的兵器碍于其材质问题,一旦长时间地灌注武人真气,很快便会破损,而这也是武道会演武规矩的一种平衡。
肩膀虽然受伤,但无心却在间不容发之际成功地避开了要害,只是血肉被洞穿罢了,完全不碍事。
随后无心的反应更是狠辣,在那一个略微的踉跄过后,他反倒是以更快的速度撞向了林慕白,而后者胸口处的伤势更加严重,刚才被无心一抓,肋骨都已经碎了大半。
眼看无心再度朝着自己扑来,如此近距离之下,林慕白再不敢留手,一手绝技已是倾力使出。
翻江倒海!
此乃《碧海潮生功》中的一记杀招,刚好够他以五品的实力使出,长剑往前一刺,便听闻有海潮声阵阵,轰隆作响,一道道远比先前更加巨大,威力更强的碧蓝色的剑气在翻滚间,一下子卷向了无心,似是想要将他拉入大海之中,以海洋之力,将其彻底轰杀。
演武场内外,稍微有几分武学功底,能够差不多看清楚场上局势的人都明白,这是一记胜负手所在了,林家公子的这一击若是被破,接下来只会更加被对方压制战斗区域,一旦再度被对面那擅长近战的小子逼近,顷刻间就是落败的下场。
伤势虽未痊愈,但出来走动两步却完全不成问题的杨寅一个人躲在场外偷偷地看着,眼见这一幕,忍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
他虽是国舅爷府十二义子之一,并且实力强劲,但其实杨寅在外抛头露面的次数并不多,故而场外还是有不认识他的,忍不住问道:“这位老兄,你在笑些什么?难不成是在林大公子身上下了重注,现在眼看着林大公子要赢了,方才如此高兴?”
杨寅转过身,他的身材本就极为高大壮实,几乎不输那位从洛阳远道而来参赛,修炼《龙象般若功》的张藏象,哪怕眼下刻意收敛了气势,但一眼望过去,周围的人也下意识地缩成了一团。
他脸上露出一副刚吃了屎的恶心表情,朝着一旁连啐三声。
“呸呸呸,就算林慕白这个伪君子能赢,老子也不稀罕挣他这份臭钱,更何况这一战他必输无疑,老子笑,是笑他这伪君子马上就要输了而已!”
旁边有林慕白的支持者不愿意了,立马反驳道:“你这混汉子,怎地凭空污人清白?林公子可是世所公认的真君子,‘长安侠骨’,你怎可如此侮辱他,更何况我看场中胜负已分,那小子绝不会是林公子的对手,你呀,可丢人喽!”
又有人躲在人群之中喊道:“嘿,看你这模样,不会是对那小子感兴趣吧,没想到兄台的口味,竟如此特殊呀!”
此言一出,不少人看向杨寅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了起来。
大洛风气开放,好男色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甚至城中针对有此特殊癖好的客人们所开设的娼馆也算不少,但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这样说,到底还是激怒了杨寅。
只是还不等这个头脑简单的杨恶虎将刚才那个故意躲在人群中乱说话的小子给抓出来好生教训一顿,四周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呼声。
杨寅循声望去,随即嘴角一勾,大笑道:“快看老子说什么来着,这伪君子怎么可能是无心老弟的对手嘛!”
擂台上,林慕白亦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甚至都忘了眼下还在比试之中。
在他面前,无心身周真气鼓荡,以最野蛮的办法,破除了林慕白的绝招。
无心虽然没有剑气可用,也从来都不知道什么绝学不绝学,招式不招式的,可在他的身体里,却藏有多得让人咂舌,连杨寅都感觉到嫉妒和无奈的磅礴真气。
这些真气一下子涌出来,便以摧枯拉朽的方式摧毁了林慕白的剑气。
一道道剑气凶神恶煞地扑面而来,可没想到迎上它们的,却是一股无可匹敌,完全不讲道理的狂风,这阵狂风刮过林慕白,他张着嘴,发出意味难明的声音,同时呆呆地看着无心,竟似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