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和我商量了一下,将晏师带到神殿……”
纳兰珅未等她说完就厉喝了一句,“不行。”
卫轻抿着唇。
“夫人,你不必多说了,晏师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就算我们距神殿千里之外,可他们的人一直在看着我们,她的事情不用传,神殿的人就已经一清二楚了,宁儿冒险带她进去,不是害了孩子吗?”
纳兰珅虽然火爆了些,但他能稳坐在在这个位置,绝非表面上这么简单。
卫轻也只是一提,她自然是不想将纳兰宁推向风口浪尖去,那可是她的女儿。
水晏师这里有他们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而宁儿就不同了,她嫁的可是神殿,牵扯到很多复杂的东西。
想到这里,卫轻有些后悔同意了女儿这婚事,毕竟入神殿那种地方,日后有个好歹,他们纳兰府根本就是人微言轻,可不能像护水晏师这样护着她了。
纳兰珅虽然在天耀国颇为威风,却无法和神殿相提并论,这就是天大的落差。
*
纳兰府平静了,纳兰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密集的让人注意着外围,水晏师想走却是走不成了,因为纳兰珅让纳兰宁就守在她的身边,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她离开夜城。
水晏师站在纳兰府的最高的小楼上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水司戟从纳兰珅的院子出来,远远的寻了过来,“你倒是平静,盛疆的人走了还有太子。”
水晏师笑了笑,“不是还有你在吗?”
水司戟侧身看她的笑脸,视线停顿在她手中的佛串上,想起皇帝派人追击她的理由,眉宇挑了挑,“太子已经不是以往的太子,大哥与太子的交情,已经不足以替你求那个情。”
水晏师捻了捻佛串,“那就不必劝,太子有太子的路走,大哥也有自己的路。”
依附别人,不如自己活得更痛快。
水司戟摇了摇头,“晏师,你还不明白吗,只要是人,就避不开世俗的枷锁。弱肉强食,是无法避免不了。水家一脉,注定了我去争去夺,不能落于人后,否则给我们水家的唯一出路就是死。”
水晏师闻言看了过来,“大哥这是在怪我不顾家族的生死存亡,亦或者是怪我连累了家里?”
此话落下,水司戟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是家里对不住你在先,大哥相信那些事并非你所为。仅仅是我信并没有用,你得要让大家信你。”
“或许我的做法让人家里有了怨,但我并不后悔选择了天宗寺。至于大哥说的这些,不管他们是信好不信也罢,只要人足够强大压制任何一个人,歪理也会成为正理,大哥你说是不是?”
水晏师的话让水司戟愣在那里,眼神有些放空。
突然,水晏师指着眼前的纳兰府,然后往前指出去,说,“大哥,你看看这纳兰府和夜城,有左相府以及皇城有何不同?知道为什么我会因舅舅一句话留下来吗?这就是差距,明白了吗?”
水司戟突然明白了什么,身躯一震。
因为纳兰府人气足,没有冷冰冰和算计的亲情,纳兰府比左相府更真实,更让人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