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方丈玄善被吵醒起来应付前来的秦膺等人。
水晏师则是跟着玄机到后峰去见他们的师父不道和尚。
据说,不道老和尚已经年过百余岁,仍旧硬朗如青年。
行事也并无不便之处。
禅房里,不道和尚正坐在蒲团上,就那样睡着了!
“师父。”
玄机合着双手,拱礼站在门口轻唤了声。
禅房里的人背对着他们二人,听到这声音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师父,玄衣回来了。”
对这个不道和尚,水晏师还是很恭敬的。
等了一会儿,玄机无声的退了出去,水晏师则迈步走了进去,安静的坐到了不道和尚身边的蒲团上,双手合什,默默念着心经,修习内功心法。
禅房里,安静得只闻那轻轻的呼吸声。
翌日。
艳丽的阳光从窗缝跃了进来,调皮的打照在水晏师的侧颜上。
水晏师猛地睁开了眼,有木鱼和念经声在耳边轻响。
“师父。”
水晏师这才看向外边,发现天已大亮。
“嗯。回来了。”
“师父,玄衣处理家中琐事就回寺了,以后安安心心的念经。”
话未落,一只枯瘦的手拿住了她的手腕。
“师父?”
水晏师不解的看着老和尚的动作。
老和尚半闭着眼,褶皱的手指贴着她的手,丝丝怪异的气息冲了进去。
“嗡!”
到了心脏口的位置,浸入的气息突然中断。
老和尚慢慢的松开了她的手,又若无其事的敲起了木鱼,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水晏师纳闷了,“师父,您这是?”
“拿着《大藏经》到峰台去,好好拜读,过后,为师检查你的功课。”
“师父,《大藏经》玄衣已经熟读过了,”水晏师记忆力极好,特别是表现在自阅书集之上,那种超强的记忆力发挥到极致。
老和尚未再开口。
水晏师叹了口气,“是,师父。”
拿着那本厚厚的《大藏经》来到了后峰的峰台。
峰台有几排依山崖而建的禅殿,这里依险而建,脚底下,是万丈的深崖,望不见底。
一般的情况下,是极少僧人来这边的。
他们都是在前峰处的大雄宝殿,有侧面,有一条又长又曲折的阶梯,而昨夜他们走的种是最近的一条,不必绕一个大弯子。
至于这后峰,处处险峻,每望一眼都会觉得腿脚发颤。
水晏师坐在峰台里的蒲团上,对着峻山蓝天,正正经经的念起了经。
无趣又枯燥的生活,若放在别人的身上,哪里经得住。
也就是她前世经常在病床上躺着看各种书集,这才有了今天定力!
“你这女和尚倒是当得极认真!”
冷不伶仃的,一道温润的声音从左方的陡峭飘来。
水晏师侧目扫过去,就见那人如那九天仙般静立一处凸起,面朝着峻山深崖,手微微背在身后方,一派的怡然自若!
仿佛他的脚前,是平地,而非随时要人性命的万丈深渊。
水晏师大惊。
“你怎么在这!”
他是如何躲过寺内这些高手的?
难道他的武功已在师父之上?不可能!
以他的年纪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师父之上。
“师师,我在这儿等了你许久呢!”
那人轻笑侧目,那双如星海的眼直直盯着她。
水晏师脸色微变,“你知道我来这里。”
“曾经,我让你离开,你没回应。不想,你真的离开了那个家。”
水晏师没接这话,慢慢的合上手中的《大藏经》,说:“你不该在这里。”
“你是我的妻,你在这里,我自然也要在这里。”
“我不是……”
“是呢,”容鸻从喉咙里发出轻笑,“你如今是个寡妇了。”
“……”
“是我的错。”
“……”
“让你受委屈了,我来这儿,就是想要履行诺言,娶你为妻。”
那人的星眸柔柔的注视着她,仿佛要将她吸入浩瀚的星海里。
水晏师淡声道:“你不是容鸻。”
“与你有婚约的,是我就好。”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