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子,那你说,打什么赌?”
张丁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个在囚笼里面关着的官家子双手所指的东西:“确定吗?”
“张大侠,张大侠,你就别婆婆妈妈。
我打赌白大哥一定会垂头丧气的回来,渠帅还是不会相信他,重用他。”
张丁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还在长篇大论渠帅波才必败的,那么些个理由说过去,是个人都知道问题所在,渠帅还是那么精明的人。
在张丁的意识中,波才虽然有刚愎自用的一面,但是在三十六方渠帅中,他也是最善于纳谏的一人。
“好,官家子,俺就跟你赌了,到时候输了可别怪俺不近人情。”
张丁低头想了一会之后道。
其实这其中弯弯曲曲的小心思,那是他这样一个仰慕豪侠的人能够看得通透的,就算是白波这样的读书人,不仔细思考一番肯定也不得其中奥妙。
并没有让张丁疑惑多久,不多时间,白波就出现了,走的时候急急忙忙,回来的时候如同朱苛说的,垂头丧气,脸色苍白,不停地喃喃自语。
“张大侠,张大侠,酒水,酒水!”
自从白波出现,朱苛就在就朝着张丁讨要酒水了。
张丁和白波两个人都是被驱逐出权利中心之外的人,两个人一直心心相惜,现在看到了自己的好兄弟这个样子,心中全是落寞。
张丁白波和波才军中很多人一样,都是在洛阳颍川这等富庶之地之人,为了博一个功名,跟着波才造反。
哪怕是被波才驱逐,去看守俘虏,在他们两个人的内心里面,心中还是想着这是为了大军的未来。
“白家哥哥,你这是?
渠帅怎么说的?”
白波一脸的颓废,他心中一直想着刚才波才的话:“俺大军十万,营寨连绵十多里,皇甫嵩和朱儁才几个兵?
如何敢出来跟俺们打?
他能找得到我大军的辎重营在哪?
简直笑话。”
面临着波才众多谋士的嘲笑,白波搬出了自己的击退朱儁的功绩,只求波才加强辎重营的防守。
波才和众谋士相视一笑:“放心吧,军中会加强斥候巡逻,以后这中军大帐就别再来了,俺的辎重营能保你的安危。”
白波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波才已经动了杀心,那左手握着刀的手已经发白,那是随时准备拔刀相向。
“老张,渠帅他说他会派兵加强辎重营的守卫的……”在这沉闷的气氛中间,先是三人的一阵尴尬的眼神对撞,随后张丁把自己腰间的酒壶和那刚才白波给他的酒水一并扔进了朱苛的囚笼。
“张大侠,别忘了还有鸡腿呀!”
朱苛拿起酒水,咕噜咕噜的灌了起来,那种爽快,就好似一个在荒岛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男人,突然闯进了访春阁一般。
心事重重的白波,没有注意到朱苛还敢开口跟着张丁要鸡腿。
晚饭之时,看到了张丁把自己的手中的鸡腿递给了在牢笼里面的朱苛,这一下,很多人才注意到这件事情的不寻常,这鸡腿不常见,这个军营中能吃到这东西的人,双手数的过来。
“老张,这?”
首先开口的白波,拿着饭碗跟着身边的所有人一样在发愣。
张丁低着头扒着碗里的饭菜,低声道:“那官家子打赌赢的!”
当众人把目光投向那个正在大快朵颐的管家子是,众人也都错愕了。
那只鸡腿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而且这官家子把鸡腿骨咬碎,吱吱的在吸着骨头里面的骨髓。
他们这些人哪里知道,朱苛心里面是怎么想的,现在他手中拿的那可是真的是天然无污染的土鸡,常规的生长周期,骨头是那可是真正的骨髓钙质。
“老张,你跟着官家子打的什么赌?
他可有对等的赌资?”
白波没有随着那些人流口水,稍微恢复了一下理智问道。
“他赌了他的一条腿!”
张丁似乎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丢人,不怎么过多去说。
张丁仰慕游侠,是波才手下这十万人里面最讲信誉的人,自然不会耍赖。
“张丁,因何与这官家子打赌,你可知道这些个官家子平时就是吃喝嫖赌,你也太不小心些。”
白波还以为是张丁跟朱苛玩的是那些市侩小九九。
“俺如何不知道,可俺还是不如这官家子,他的那条腿还是保住了。”
张丁低着头说着自己不情愿的事情。
“白家哥哥,不能再去中军营帐了?”
“嗯,好好的守着这些官家子,这些人是突破长社的关键。”
“白家哥哥,你信吗?”
“俺,俺……”张丁和白波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也是朱苛来到了东汉末年的第一天。
要为这一天做一个总结的话,那就是热吧。
第二天,这里的所有的人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大概是凌晨五点左右,后世这个时间点很多年轻人才刚刚睡下的时间点,朱苛被囚笼外走动的人吵醒了。
囚笼外面人们嬉嬉闹闹,朱苛却狠狠地吸着清晨湿润的新鲜空气,虽然没有吸过亚马逊的空气,不过在朱苛的意识中,这里的空气或许比亚马逊的空气还要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