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荷姨娘吧。”
荷柔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她转头看过去,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穿着打扮却很是不俗。
“不知姑娘是……”“荷姨娘怎么坐在这里?
这样的好日子,你又是苏家的人,合该也去凑凑热闹才是。”
荷柔这一桌的人奇少无比,在这位姑娘来之后,居然就只剩下她们两人。
荷柔微微低头,轻叹一声:“无妨,今日是夫人的生辰,我这样的身份,去了只会碍了旁人的眼。”
“荷姨娘为苏家生了两个儿子,是苏家的功臣,如何如此妄自菲薄?
我听说苏老爷也极为看重三少爷,不过是时运不济,没能遇上机会?”
荷柔喝下去的酒气有些上头,这会儿听到这姑娘提起了自己的儿子,她立刻来了精神,口气也膨胀了起来。
“谁说不是,如松这孩子,从小就被老爷寄予厚望,又在书院历练了几年,早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老爷都时常夸赞他,几乎日日都会让他去书房里说话。”
苏取舍若是听见了怕是会摇头,他也想让苏如卿来书房,跟他探讨国事,但苏如卿不肯啊。
家里也就苏如松愿意捧他的场,苏取舍也只能在苏如松面前摆一摆当爹的派头。
那姑娘听了,若有所思:“是这样吗?
京城里人才济济,但可以展现才能的地方也不少,苏三少爷怎么也没先谋一份差事?”
“唉,如松就是那个脾气,他心里有着文人的傲骨,有些差事他不屑去做,有些呢,又因为跟大少爷有牵连,他不希望别人说他是靠着大少爷才能成事儿,他呀,是个有大志向的。”
荷柔对着苏如松一阵猛夸,夸的真心实意,在她心里,苏如松就是哪儿哪儿都好,他比苏如卿缺的,不过就是一个机会罢了。
“这么说,三少爷居然是个有如此风骨的人?
这样的人,应是很受姑娘的倾慕呢。”
“他平日里只喜欢舞文弄墨,跟一些同窗为了国朝争论商议,哪里有什么时间在意这个,便是屋子里,也就一个伺候的通房。”
荷柔摇了摇头:“他总说,男子成家立业是头等要事,需要谨慎尊重地对待,如何能在成家前弄一屋子莺莺燕燕?
这是对他未过门的妻子最大的不尊重,那样的人,是他最为不耻的。”
“……苏三少爷真的这么说过?”
“自然是真的,大少爷成亲之后,苏夫人似乎像是想要弥补一下三少爷,让他先纳一个妾室他都不同意,说这些事情,往后都是要跟自己的夫人商量的,怎可随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