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话是对着张伯俊说的,一双如鹰般锐利的深邃眼睛却看向了叶琼玲。
叶琼玲有些害怕,缩到张伯俊身后。
这个举动,在张夫人眼里看来,又为叶琼玲添了一个妖媚迷惑男人的罪名:啧啧啧,这还没说她什么呢,就往儿子身后躲,这是在给老娘上眼药吗?跟老娘示威儿子现在被你拉拢去了吗?
张伯俊见张夫人的模样,便知道母亲已经动了大怒,连忙陪笑道,“母亲可真会开玩笑,岳丈家中几位兄弟姐妹,各个都潇洒俊逸,很是可亲,太太姨娘们也都和蔼得紧呢!”
张夫人知道儿子这是在护媳妇呢,当着儿子的面儿,也不好教训叶琼玲,省得惹儿子不快,破坏的是母子感情,便决定瞅个张伯俊不在家的空儿,再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个“不洁不净”的媳妇。
“我也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那几个庶子媳妇一听,竟是要放过叶琼玲的意思?顿时蠢蠢欲动,要是不把这个嫡媳妇扳倒,以后哪有她们的好日子啊!
其中一个为首的黄氏,乃是老大张伯坤的婆娘,因为张伯坤的年纪比张伯俊大许多,便一直自诩是长房媳妇,无奈这张伯坤只是个庶出的,长房媳妇便当得名不正言不顺的,自打叶琼玲嫁进来之后,黄氏的身份地位就更尴尬了,她就是那个最想除掉叶琼玲的人。
“咳咳!亏得我们伯俊还一口岳丈一口岳母的喊着,这叶府也太抠门儿了吧!伯俊媳妇进门第一天,给母亲敬茶,母亲给她的可是市面上都寻不到的和田玉镯啊!还一把给了四个!父亲更是把家传的龙凤配都赏给她了!今儿你们三朝回门归省,也是个大日子啊!堂堂相国爷叶大人和叶夫人都没有礼物的?只有个老太太赏了这么个犀牛角?犀牛角又值什么,哪儿弄不到犀牛角啊!”
黄氏一说完,另外那几房庶子媳妇也开始跟着帮腔,其中一个焦氏开口道,“就是就是啊!本来咱们还想着,进来一个相国府小姐做妯娌,真真是脸上添光呢!从相国府出来的,肯定要带很多咱们见都没见过的好东西,让咱们开开眼界呢!我们几个烧糊了的卷子,虽说也没什么见识,但是这犀牛角,倒是不稀罕。”
“咯咯咯~~~”
“咯咯咯~~~”
另外两个聂氏和赵氏虽然没说话,却捂着嘴笑得可欢了,一脸看笑话的得意模样。
叶琼玲是谁啊?
在叶府可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好吗?!
张夫人那是婆婆,不好直接回怼的,这几个婆娘算老几啊!
那黄氏是个七品芝麻官的女儿,焦氏的爹虽是个五品,她娘却只是个婢女,聂氏和赵氏更加只是商户之女,还不是像苏长林家那种富甲一方的大商户,就是很普通的小商户而已。
叶琼玲出生的起点,就是她们一辈子都到不了的终点好吗?
“那犀牛角是我祖父留下的家传之物,我父亲当年还未考取功名之前,用那个犀牛角挂在墙上做烛台,不知苦读了多少个日日夜夜,那犀牛角可以说是一点点儿的见证着我父亲如何考取金科状元的,我祖母把这个物件儿送给伯俊,意为鼓励伯俊时刻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和功课,要一直努力,一直上进,为国效力,为君效力。在我看来,这是作为长者,能送给晚辈最好的东西了。比起金银珠宝,可不得有意义多了吗?不过这个道理,你们大概是不懂的。”
叶琼玲傲娇的抬起了下巴,不屑的看着那四个女人,“你们既然觉得犀牛角不稀罕,那你们倒是说说,你们一个个回门的时候,娘家都拿了什么好东西给女婿做见面礼啊?”
叶琼玲刚嫁进张府,这几日天天扮乖巧儿媳妇,这几个婆娘还以为她当真好拿捏呢,哪知道这会儿被叶琼玲一句句怼回来,还顺便给她们挖了坟,一个个的都目瞪口呆。
“我们……我们……”
她们能有什么啊!嫁妆都没有几两,更何况是什么见面礼?
叶府虽然也穷了,可是尤氏这些年辛辛苦苦给叶琼玲攒下了三万两左右的体己,叶千玲又壮上了五万两银票,叶琼玲就是整个张府最富最豪的那个妞好吗!
几个婆娘无话可说,只得噘着嘴冷哼道,“咱们确实没有叶五小姐你财大气粗,可是我们都是清清白白嫁进府里的,不给夫君平白惹难堪和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