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娥啊,你向来报喜不报忧,我们竟不知道你有这样多委屈……”
尤氏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还不是怪我的肚子不争气,这些年没能生下个男孩……”
尤老院判微微愣神,“这事儿不怪你,你生完琼儿之后,又不是没怀过胎,只是谁知道那孩子怀到五个月上就掉了?那都是个成型的男婴了……”尤老院判的目光望向远方,似乎想起了悲伤的往事。
尤氏越发涕泪不止,“那个孩子,是汤氏害掉的,若不然,我如今岂会只有琼儿一个,无依无靠?那个孩子掉了以后,也没有调理好,身子亏了下来,再也没法受孕了……”
尤老院判怔了怔,“青娥啊,为父最近研究出一个新方子,最是调理小产留下的后遗症,你可要试试?”
尤氏也是微微一怔,若是调理好了身子,能老蚌怀珠,那刘氏岂不是就蹦跶不起来了?
只是,她很快便摇了摇头,“不必了……”
叶修远那个样子,她已经哀莫大于心死,哪里还想为他孕育子女?
“你这孩子啊,就是太倔了!”尤老院判摇了摇头,“你保重自己吧!”
尤老院判岂会看不出女儿心事?只是他也知道夫妻的事情外人很难插手,“保重”两个字,已经是不善言辞的尤院判留给尤氏唯一的安慰了!
送走了尤院判,尤氏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她曾经仰慕的少年郎,哪里还有曾经的样子……
哀哀戚戚回到香芜院,本以为这一小方天地能让自己稍稍安稳心安,却远远地看见春娇焦急万分的候在梧桐树下,尤氏便知不妙,敛了敛神,才问道,“你不是跟着琼丫头吗?怎么跑香芜院来了?”
“姨娘,相爷又罚小姐跪祠堂了!”春娇带着哭腔说道,“这回相爷说了,要整整跪七天才罢!”
什么!
尤氏眼前一黑,差点没站住,还是春娇扶住了她,才没倒下,这丫头,怎么不长记性啊!才从祠堂里放出来没几天,得,又被关进去了!
问了春娇前因后果,尤氏的心更加一寸寸的凉了下去,叶修远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刘氏,刘氏肚子里的孩子是嫡子,她的女儿便不是人吗?
尤氏彻底伤了心,仰着头忽然笑出了声……
“姨娘,您别吓奴婢啊,您怎么了!”春娇着急了,她从未见过尤氏这般疯癫的样子。
“哈哈哈……他愿意怎么罚,便怎么罚吧。我从今日起画地为牢,从此和他永不相见!”尤氏笑着笑着,眼角隐隐泛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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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