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眼下叶修远冷静下来,“尤老院判,本相也不是那不讲理之人,你若是被冤枉的,本相亲自跟你赔礼道歉,但若你不是被冤枉的……”
“那老夫便辞去太医院院判之位!这辈子不再见人!”尤老院判挣扎着怒斥道。
叶修远不料尤老院判会发出这样狠的毒誓,顿觉不妙:这事儿,怕是真的没有那么简单,不由疑惑的看向了刘氏,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诉刘氏:你要是有什么幺蛾子,点到为止,这会儿给人家道歉还来得及,若是真的闹到大理寺卿来了,那可就收不了场了。
刘氏岂能看不出叶修远的眼神,只是都已经闹到了这个份上,她哪里还有退路?
只得含含糊糊的说道,“相爷,尤老院判进来之时,妾身已经昏迷得不省人事了,只觉一根根金针扎到身上,原本还能动弹的身子,反而动弹不得了。后来隐隐约约听见,尤老院判让身边儿的小徒弟出去,说是望闻问切不得有人打搅,会影响问诊,又把丫鬟们也都赶出去了。妾身身子不能动,心里却是明白的,还以为院判大人是要给妾身施诊,谁知、谁知……”
刘氏说着说着又哭泣起来,此时屋内的人全都望着刘氏。
叶千玲也紧紧拧起了眉头。
“你继续说,本相给你撑腰,没人敢欺负你!”叶修远眉头深锁,他寻思着这事儿该怎么办,刘氏是自己的女人,若真的被非礼了,就算尤院判是太医院之首,让他吞下这口气也是不可能的,可若是压根没有这回事……
“呜呜呜……妾身都觉得羞愧!实在说不出口啊!”
叶千玲冷笑一声,“太太,您都说了,当时房间里只有您和尤老院判,丫鬟和小太医都出去了,尤老院判自是不会亲自承认非礼了你,你自己又不说,这叫人怎么判断呢?”
“是啊,千玲说得不错,太太,你真有什么,可不能瞒着,说出来才是正理。”叶修远也道。
刘氏又抹了一把眼泪,这才硬着头皮道,“人都离了屋子之后,尤老院判竟……竟假借把脉的名义,来摸妾身的身子!若不是丫鬟误打误撞进来了,只怕……呜呜~~~~妾身真的没脸活了……”
尤老院判气得脸色铁青,声音颤抖的指着刘氏,“你休得信口雌黄!老夫除了把脉时碰了你的手,还是搭着帕子的,若再碰过你身上其他部位,就让天打雷劈!”
行医数十载,第一次见到这么胡搅蛮缠的病患!尤老院判感觉自己简直就是见了鬼。偏偏这个女人,还是自己女婿的夫人。
尤院判痛心疾首的拍着自己的大腿,真是祖上作孽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家子?!
正在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之际,尤氏和叶琼玲火急火燎的赶来了,还没进门呢,在门口就听见了刘氏的说辞,尤氏被气得脸色惨白,当即绕过屏风,指着刘氏便怒骂:
“刘月婵,是相爷到香芜院低声下气的求了我,我才出面请了父亲来给你诊病,他老人家不辞辛苦,刚给你把胎保住了,你就这般血口喷人了?你就不怕给肚子里的孩子招怨恨?就不能给孩子积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