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我只顾忙着外头的事儿,大少奶奶怎么样了?”
因为瞒着鲁学斌的死,叶千玲一直觉得有愧于岳碧云,也有些怕见她颓然自弃的样子,以至于至今都没有亲自去探望过她,但私底下一直都让福儿照料暗中照料着青桐院的。
福儿长叹一口气,“大少奶奶用情太专,以为鲁公子抛弃了她,万念俱灰,一下子没了活下去的念头,尤院判送来的各种温补药材一口不喝不,渐渐地连饮食都清减了,这几日,听已经是水米不进了,我昨儿去看,一个丰骨玉润的千金姐,已经瘦得脱了形,跟把柴似的。”
到这里,不由压低了声音,“依奴婢看,只怕就在这几了。老太太压着,一直不许通知岳府,只怕大少奶奶临终前都见不到娘家人一眼啊……”
“什么?竟然这么严重了吗?!”叶千玲打了一惊,脑子迅速的转着,想着怎么也要把岳碧云救下来,若她真的就这么香消玉殒了,自己只怕要背负一辈子的愧疚。
“大姐,您别自责了,这事儿真不怪您,您本来就是冒着下之大不韪想帮他们的,是大少奶奶自己没有福气,没有您的话,只怕她的下场更惨,连名节都保不住呢。”
叶千玲却不是这种能安慰得了自己的人,当即便已经拿定了主意,“去焰王府,告诉七皇子,我请华神医有急事相求。”
福儿知道自己主子是极有主意的,也不敢多问,立即便派了一个腿脚麻利的厮去了,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便把华神医请了回来。
叶千玲把岳碧云的病情向华神医提了一下,华神医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庆山侯的闺女啊?”
叶千玲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庆山侯年轻时也是一匹野马,干过的好事儿不比他儿子少,这才把庆山侯府的门楣越跌越低,弄得现在成了三侯六爵中最落寞的家族,听华神医这口气,该不会也得罪过华神医吧?
“神医认识庆山侯?”
华神医皱了皱眉,“谈不上认识,早年倒是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事儿,是个莽撞人,不过心眼儿不坏,老夫有个门生在他家做内差,专门管他家一门上下的生老病死,岳府待我这门生倒还不赖,他待我的门生不赖,我自然也要救他的女儿一救。”
叶千玲听了这话,长舒一口气,“神医,您话能别大喘气儿吗?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救岳碧云呢!”
华神医看着叶千玲确实被吓白聊脸,忍不住笑笑道,“听王爷,咱们王妃最是个胆大的,怎么老夫两句话就吓成这样,可见传闻不尽可信。”
华神医年逾古稀,鹤发童颜,平时一向不苟言笑,对着叶千玲开两句玩笑,叶千玲也心甘情愿的受着,挽住了华神医的胳膊,“神医啊,您就别笑话我了,我们大少奶奶等着您救命呢!”
几人行至青桐院,却见青桐院的大门紧闭,院内鸦雀无声。
叶千玲顿时有不好的预感,无奈巴氏三兄弟已经还给五皇子了,曼罗和鸢尾又听了华神医的吩咐卧床休息,身边只有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子和年迈的华神医,叶千玲还真有些不敢妄动。
只大步向前,亲自叩响了大门,“有人吗?”
院内倒是很快就传出了回声,“大少奶奶身体不适,已经吩咐下来了,不见客!”
福儿在一旁悄声道,“这声音生得紧,不像是青桐院的人,倒有些像……倒有些像……呀,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玉儿。”叶千玲轻抿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