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锐利的目光看向简擎宇,看得他身子微微一震。
“朕怎么听,河西地的黑风寨,是个有情有义的马贼帮子呢?此次水患加疫情,本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最后竟是马贼出面,一把拿出了几千万两银子,不止找出药方控制住了疫情,还修建了大坝,彻底解决了黄河困扰数年的水患。你去了近两个月,竟是一点作为也没有?”
简擎宇听得冷汗涔涔,也不敢伸手去擦,只好任由那些汗珠子在额角滚落,滚到口角,有微咸的味道,还待狡辩,
“儿臣……”
却被武皇打断,“你既是死里逃生,就回去好生歇着吧,这三个月,都不要上朝了,免得伤了身子根基,以后落下病。”
简擎宇骇住,这竟是不许自己继续插手朝政的意思?
可是一看到武皇脸上那副如冰山般冷酷的表情,不由被威慑住,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儿臣多谢父皇关心。”
……
叶府。
叶千玲前脚刚进府,叶修远后脚便把她传到了书房。
叶千玲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招,干脆也不躲避,衣服都不换,便大大方方的去见了叶修远。
一进书房,就见叶黛玲正在给叶修远捶肩,心中冷笑:好快的速度啊!已经提前回来了啊!只怕坏话已经了一箩筐了吧!
叶修远面前,叶黛玲那可是装得姐妹情深,要多亲热,有多亲热!
只见她停下手,缓步走到叶千玲面前,握住了叶千玲的手,温软如一只白兔,“大姐姐,你去哪里了?怎么一去月余,连封信也没回来?”
装什么大头蒜?老娘在哪,你不就在哪?
叶千玲抬了抬眼皮,微微侧了身子,避开叶黛玲的拉扯,“贾王爷跟我舅舅合伙做趣÷阁买卖,我舅舅身子不好,就让我去实地考察,走得仓促,没有和父亲打招呼,父亲……该不会怪罪千玲吧?”
叶千玲一张嘴就搬出了五皇子和苏长林,叶修远哪还敢怪罪她?
怪罪是不敢怪罪,心里依然是不快,“都是当舅灸,黛儿的舅久想带她去治水救灾,就先来与我打招呼,你舅舅怎么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我又不是那等冥顽老旧的家长,能让你们长见识的事,我何曾阻拦过?”
叶千玲冷笑道,“汤家舅舅欠咱家一千万两银子,当然要对爹爹恭恭敬敬了。咱家却欠苏家一千万两的嫁妆,不明不白没了踪影,我舅舅哪里还有那个耐心?”
叶修远差点气结,“英有你这么跟父亲话的吗!”
叶修远多想狠狠一句:“不就是一千万两银子吗?还给苏长林就是!”
可是他没有这个底气啊!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哪还有那银子还人?
还不了银子,自然就一辈子都要矮着人家一头。
叶千玲笑道,“呀,千玲的话,得直白了些,爹爹不要心急气躁啊!我舅舅也知道叶府没有这个银子还,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就是想着叶府以后恐怕连千玲的嫁妆都出不起,才叫千玲跟着他学点儿生意,时时刻刻提醒千玲要自力更生啊!”
空气中仿佛传来啪啪啪打脸的声音,叶修远觉得老脸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