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诺什·血斧双手握住战斧,侧身将战斧举在身侧,剧烈跳动的心脏让它感到浑身燥热,在血管中奔涌的热血,让它想要撕碎自己的对手。
但是格诺什·血斧的眼睛却异常的冷静和清明,仿佛草原上捕猎前的狼。
终于,格诺什·血斧动了,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高举斧头照着萨罗扬伯爵的脑袋劈下,斧刃劈开空气,发出呼呼的响声。
萨罗扬伯爵连忙扭身躲过战斧。
战斧劈在城墙上,在城墙上打出一个深深的缺口,崩裂的碎石四溅。
萨罗扬伯爵手中巨剑横扫,剑刃同样带着呜呜的风声,向血斧酋长腰间斩去。
若是被这一击打实了,格诺什·血斧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拦腰斩断。
但格诺什·血斧斧头出击时,便留有三分余力,它连忙收回战斧架在腰间。
巨剑打在战斧上,被稳稳的挡住。
格诺什·血斧欺身上前,一脚向萨罗扬伯爵腹部踹去。
萨罗扬伯爵曲腿后跳,躲过兽人的大脚。
随后,两人战成了一团,格诺什·血斧在力量上更占优势,略占上风,但萨罗扬伯爵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总是恰到好处的避开兽人的攻击,并且还抓住机会反击。
格诺什·血斧一时半会儿,也拿这个最强帝国的禁军统领没办法。
与两位统领打得有来有回不同,城墙上的局势几乎是一边倒,有了血斧氏族这样可怕的敌人加入,城墙上的卫兵伤亡瞬间扩大。
当其它两个兽人氏族赶上城墙时,城墙上几乎被尸体铺满,仅有少部分守城士兵背靠角落,还在血斧兽人的猛攻下负隅顽抗。
战斗进入了尾声。
城墙上越围越多的兽人,给萨罗扬伯爵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一次闪避时,没注意到后面的尸体,落地不稳。
高手之间交锋,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失误,也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何况是这样大一个失误。
格诺什·血斧抓住了机会,连忙大步前跨,一斧头劈向萨罗扬伯爵。
萨罗扬伯爵身体不稳,再加上方才的激烈对战,几乎耗光了他的体力,来不及回防,被格诺什·血斧一斧头劈在左肩上。
血斧酋长强有力的一击,几乎将这位禁军统领撕成两半。
哐当!
沉重的巨剑从满是老茧的手中脱落,砸在染血的城墙上,萨罗扬伯爵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他想起自己死在刀锋要塞的三个孩子,他们往日的笑容仿佛就在昨天。
“对不起,萨曼,格洛尔,辛德诺,父亲没能替你们报仇。”
格诺什·血斧拔出战斧,萨罗扬伯爵倒在了地上。
斩杀强敌后,格诺什·血斧高举手中的染血战斧,仰头发出兴奋嗜血的咆哮。
萨罗扬伯爵的死亡,激起了士兵们心中的怒火,悍不畏死的向敌人发起了决死攻击。
但是,在兽人们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临死前的挣扎,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士兵们纷纷步了萨罗扬伯爵的后尘。
格诺什·血斧甩了甩手中的战斧,将战斧上的血迹甩干净,然后捡起地上的巨剑。
这是它的战利品!
随后,格诺什·血斧高傲的扬起头颅,跃过地上躺着的尸体,带着兽人们从城墙背面的阶梯走下城墙。
兽人一行走到城门前,升起闸门,大开城门,放下吊桥,迎接城外的兽人大军入城。
兽人大酋长——索德玛尔·战吼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大座狼,备着一把单刃战刀,带着兽人主力踏入洛南皇城。
三千年前,就是这座皇城的缔造者——刀锋大帝,将兽人一族逐出了马迪兰世界的中心地带,并在兽人帝国的废墟上,建立了这个称霸大陆几千年的强盛帝国。
如今!
兽人又回来了!
兽人大酋长——索德玛尔·战吼心情非常激动,它骑着座狼,带着队伍不紧不慢的在皇城大道上通行,同时,以胜利者的姿态扫视大道两旁的建筑。
但索德玛尔面朝的方向,始终是皇城大道的尽头,那一座镶嵌着黄金柳钉的大门,那便是洛南帝国的皇帝的居所。
皇城大道长达千米,索德玛尔·战吼和一众兽人享受着这个过程。
穿过风扬起的沙尘,兽人大军越走越近,皇宫城墙砖块间的缝隙,清晰的出现在索德玛尔的眼中。
这座城墙仅比外城高出那么一点点,但却非常干净,仿佛时常擦拭的墙砖一般,上面没有一点战争的痕迹。
因为几千年来,从未有人能打到强大的洛南帝国皇城。
而如今,兽人做到了。
然而,大多数明智的兽人都明白,兽人能做到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它们真的比洛南帝国强,而是因为它们的背后有守护者的支持,特别是那三头以无敌姿态毁灭刀锋要塞的守护者的支持。
但不管怎么样,兽人现在都是胜利者。
兽人大酋长——索德玛尔·战吼怀着复杂的心情,骑着座狼走向皇城的城门。
他原本打算让兽人用抓钩,爬上空无一人的城墙,然后打开城门。
结果走近后,索德玛尔惊奇的发现门是虚掩的,便直接让几个兽人士兵推开城门。
嘎吱!
木质的城门被兽人们缓缓推开,帝王居所内的一切,都出现在兽人们的眼中。
索德玛尔眼睛一眯,他发现城墙里的瓮城的大门也是打开的,他率领大军走了进去。
绕过瓮城后,一条趣÷阁直的大理石大道出现在兽人面前,在大道两边,种植着五彩缤纷的奇花异草,精美高大的雕塑和喷泉等奢华装饰镶嵌在花园中,这些无不宣告着洛南帝国的国力。
当然,曾经的国力。
仅仅是扫了一眼,索德玛尔的注意力便转移到大理石大道尽头的一座宏伟的大殿上,站在大理石大道上,便可以看见大门敞开的大殿内,那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座,以及王座上那一个身穿皇袍的身影。
在大殿门口,还有三人静静的站在那里。
静默。
只有座狼的爪子打在大理石上的声音,传入众兽人的耳朵,兽人大军一步一步的向大殿逼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