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董……”
“我和道长说几句话。”
“那,我们就在外面。”梁兴说道,带着人退了出去。
等院子清净,顾明坤压低声音:“爷爷借了命,这件事情我听说了。”
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顾云清名望大,风气也好,若是让手下人知道,难免到处乱传。
顾明坤道:“我听说过借命的事情,这种事情,都是自愿。虽说有为伦理,但双方自愿,道长也要多管吗?”
“这可不是自愿。”仁平摇头道:“你爷爷断了一个家族的命脉,子孙相承,活不过二十岁,这已经不是借命,这是盗命。”
顾明坤道:“请道长明示,爷爷借命之人为谁?我希望获得他的谅解。”
“别费力气了。”仁平道:“且不说被借命人会不会谅解,就是谅解,也改变不了什么。”
“道长真要逼死我爷爷?”
“你觉得是逼就是逼吧。”
仁平无所谓道。
顾明坤望着他们,一个一个的看着,似要将他们的脸庞都烙印在心底。
“世间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顾明坤忽然开口,冷漠道:“十万块,有的地方,我能买一条腿,也能买一条胳膊。有的地方,可以买一条命。”
“人有三六九等,命有贵贱之分。几位道长的命,要更值钱,但我觉得,一百万一条,足够。”
他踢了踢脚下敞开的皮箱:“这次来的匆忙,现金只取了两千万。我的一位长辈对我说过一句话:上了赌桌,押注值钱,有两个选择。拿着本金离开,或者赌一把。”
“赌桌上有两种人。”
“寄希望于运气,一夜暴富或倾家荡产的赌徒。”
“有恃无恐,千术傍身的老千。”
顾明坤摘下眼镜,取出一块方帕擦了擦镜片,重新戴上,冷漠的脸上挤出一抹冷漠的笑。
“我是第三种人,他们叫我,庄家。”
“你们,不是赌徒。也不是老千。”
“你们是第四种人,有一腔热血,不守规矩,进场抓赌的警察。”
“这种人不会有好下场,真的,不会有好下场。”
顾明坤摇着头,转身走了。
直到他离开,仁宇忽然说道:“他是不是在威胁我们?”
曹长立道:“这是明着威胁吧?”
于长凤道:“有钱了不起吗?”
严长鸣盯着地上好几排的箱子:“有钱的确了不起啊,不把钱当钱。”
仁平与杜长恒,以及仁宁,三人蹙眉对视。
来者不善啊。
“这是我的长孙。”身后棺材里,忽然响起顾云清的声音:“几位道长对我这孙子可能不太了解,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年轻人。可是年轻人也有脾气的,道长啊,你们有世俗牵绊,何必卷入这件事情呢?”
“闭上你的嘴!”
仁宇骂道:“你孙子敢骚扰我亲戚,我上港岛灭了你顾家!”
顾云清呵呵笑着道:“没关系的,都不是我的种,灭了就灭了吧。”
“你……”仁宇竟然无法反驳。
“咚!”
忽听一身沉闷,一名穿着白色练功服,四十多岁的精悍中年男人,踩进门内。
双目如有电光闪,直视八人,拱手道:“港岛,洪义海武馆,蔡李佛拳马宗泽,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