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风雨急骤,新人征战不休。日上三竿难起,只因身体无油……
当然,这说的是作为新娘,初尝个中滋味的扈蓉,饶是她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身体也颇为健壮,可在这一夜的癫狂后,终于在次日彻底起不得身,只能是破天荒地赖在床榻之上,含羞带情地与孙途说了一阵子情话,才放其离开新房。
而孙途倒是依旧神清气爽,只是腰稍微有些酸,毕竟扈蓉不是雅儿这柔弱的身子骨能比的,哪怕是个新手,一旦痴缠起来也着实有些实力,昨夜的他也算是把全部本事都给施展了出来。
不过在走出新房之后,孙途便又重新调整了精神状态,至少那些下人婢仆们是看不出半点异样来的。同时,他还没有忘记了每日不辍的练武,就在院子里拉开架势虎虎生风地练起了一套军中常见的太祖长拳来。
这太祖长拳正是大宋太祖赵匡胤所创,讲究的就是一个简单干脆,刚猛迅捷,最是适合军中交锋时所用。不过这等武艺在高手使来与寻常兵卒使来又完全是另一番光景,孙途一趟拳练下来,直看得边上端茶等候的几名仆人一阵心惊胆战,连连躲闪逃避。
当孙途擦汗喝茶的时候,雅儿也已闻声赶了过来,看到他练完拳的模样,便笑了起来:“三哥哥,你居然还起得这么早,咦,蓉姐姐呢?”
“额,她身子有些不适,所以还没起来呢。”孙途老脸微红地回答道,同时心里又有些发虚,因为他看出雅儿的两眼里有些血丝,显然昨夜睡得并不好,这就让人不觉要联想到是不是与自己昨夜和扈蓉成亲有关了。
有心补偿妻子的孙途忙叫人把早饭送过来,并亲自陪着雅儿吃着,随后又试探着问道:“雅儿你昨晚是不是没有睡踏实了,可是因为昨天我的事情累着你了?”
雅儿先是轻轻点头,随后又摇头道:“这与三哥哥你没有关系的,只是昨夜身子有些不爽利,这才没睡踏实了。”旋即她又明白了孙途问这话的用意,便又再次解释道:“我并没有因为三哥哥你娶了蓉姐姐就不高兴,蓉姐姐对你的情意一直都没有变,雅儿可不是那善妒的女人,只会因为这样而感到高兴呢。”
看着雅儿那一副真诚的模样,尤其是盯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孙途立刻就相信了这番话,确认其是发自肺腑而出。这让孙途更是一阵感动,忙一把握住了她的柔荑:“雅儿,你当真是最贤惠的妻子了,我孙途何德何能,竟能娶到了你。”说着情动之下,又是一搂其肩头,便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雅儿心中也是一阵甜蜜。说实在的,昨夜除了身子不舒服外,想着孙途与扈蓉洞房花烛,自己却独守空房也是让雅儿睡得不太踏实的原因之一,她纵然再不生妒忌,终究是个女人,心中总会感到空落落,总会有些不安。直到现在,感受到孙途对自己的感情没有半点变薄后,忐忑的芳心才得到了安慰。
但在放下心来后,她又猛地发现如今自己二人可不是在房中,周围可还有不少奴仆看着,如此耳鬓厮磨着实有些不好,所以便想要离开孙途的怀抱,口中也跟着道:“三哥哥,他们都还在呢,这样不好吧……”
“怕什么,我们本就是夫妻,又是在自家院子里……”孙途却很不以为然,但随即又想到妻子面嫩,这才干咳一声,冲周围的奴仆道:“你们都退下吧。”
等这些人都退走后,雅儿才真个放松下来,和孙途紧紧依偎在一处,一边轻轻说着些有的没的,一边还让孙途亲手喂着她吃些糕点什么的。像这样无人打搅,两人能没有半点隔阂的相处,正是雅儿一直以来的梦想。不过这样的日子实在太少,自家郎君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有时更是一走就是数年,这就让雅儿更加珍惜眼前这种能与所爱之人厮守在一起的时光了。
正当孙途把块酸糕凑到雅儿唇边,让她轻启朱唇小口咬下去后,突然她竟秀眉紧蹙起来,连忙转过身子,冲着地上呕吐起来。这可把孙途吓了一大跳,忙又是拍背,又是递水的,直好一会儿后才让她恢复过来。
“雅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得了什么病症吗,之前可有过相似的情况?”孙途有些急切地问道。在战场上从未有过的急态,却因为妻子身体出了状况而全然暴露了出来。
雅儿也有些慌张,半晌后才道:“之前……三哥哥你还没回来时有次吃鱼我也在闻着腥味后想要呕吐,结果只是干呕了几下就过去了。当时也没放在心上,之后又未曾发作,所以便没再提及。”
“身子得病可不是小事,岂能放着不管?”孙途的神色立刻就变得严肃起来,立刻高声道:“来人,去把安大夫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