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援军的到来使祝家庄中的防御兵力达到了将近千人,这也让庄中人等大感振奋与鼓舞。本来眼看着梁山增兵他们还有些担心接下来会守不住呢,可有了这支援军,他们便有把握继续守住家园了。
于是趁着黄昏降临,梁山军又没有攻打的意思,祝家庄中立刻就摆开宴席款待两方官军,以表示自家的感激之情。虽然这里的酒菜倒不是太过丰盛,却也已是如今祝家庄中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食物了。
对于祝家庄的这一番热情招待,孙途倒是没有加以阻拦,除了让林冲和杨志他们守在墙边以防万一外,他甚至都带了鲁达、武松几个将领也欣然赴宴,和众人好好地聚了一聚。
一坛坛的美酒,一盆盆的肉菜端上桌来,立刻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许多将士二话不说便闷头吃喝起来,却把正说着场面话的祝承给抛到了一边,只有孙途、孙立几人还很捧场地与祝家父子交流两句。
直到祝承将感激的话说完,举杯敬酒后,孙途才也跟着举起酒杯来敬起孙立来:“孙提辖此番能率军援助祝家庄实在是让在下深感佩服哪。尤其让我感到是缘分的,还是你我居然还是同宗,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来,就让我这个后-进晚辈先敬你三杯,以示敬意。”说话间,孙途已迅速喝了三杯酒下肚。
本来还想推拒一番的孙立见状只能苦笑一声也连干三杯酒。别看孙途说的客气,年龄上也确实远比自己年轻得多,但论起身份,他一个都监可比自己这个提辖要高得多了,如此敬酒岂敢不饮啊。
在放下酒杯后,孙途才笑吟吟地问道:“不知孙提辖是何时出发的,想不到我山东境内居然还有这等英雄人物,肯为了并不相干的祝家庄拔刀相助。”
孙立稍微迟疑了一下,这问题可得仔细回答了,毕竟登州离此可有好几百里地,再加上如今道路受阻,确实难行。不过片刻后,他就回答道:“初五那日我登州府就接到了来自济州府的求救文书,说来惭愧,其实登州当地文武并不想出兵来救,毕竟事不关己,而且还路途迢迢。是末将觉着不能坐视梁山贼寇如此无法无天,这才带了手下一干兄弟前来。实不相瞒,这次随我前来的众将士里有不少本就是我亲族,寻常朝廷将领都不敢与我同来。”
“哦?如此说来孙提辖当真是一心救人了,真是让我感到佩服。来,我再敬你一杯……”孙途说着再次喝了杯酒,又说道:“你且放心,若是登州府那里有所怪罪,本官自会为你周旋,我想以我青州都监的身份还是能在那边说上几句话的。”
“那就多谢孙都监仗义执言了。”孙立的态度很是淡然,不过酒还是迅速喝了下去。他的这一反应落到孙途眼中,让他心中的猜疑又增了许多,这家伙也表现得太不当回子事儿了,他又不是像自己这样已经掌握了登州军权,居然就没有担心事后回去遭受严惩吗?
一场酒宴下来,倒是宾主尽欢,孙立还好一些,随他一起赴宴的几人这时候都已喝得醉醺醺了,脚步踉跄,大声说笑着便勾肩搭背地往后边的住处而去,看到这一幕的孙途眼中更是闪过异样的光芒。
等众人彻底散去,孙途却把同样踌躇满志的祝彪给叫住了:“祝三郎,有些防御上的事情我还得和你说说呢。”
祝彪这几日似乎在刻意地疏离孙途,这时被他突然叫住,便显得有些别扭。但毕竟关系到自家庄园的安危,他也不敢懈怠,便应了声,陪着孙途就在庄子里随便走动起来。
“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离开此处,去做出一番事业来吗?”孙途开始时也不急着入正题,反而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祝彪有些茫然地沉默了一下,这才摇头道:“我一向以来只想着和父兄一起守好了祝家庄,至于外头如何,却非我能左右了。”顿了下后,他又把目光一垂,说道:“孙兄,你和三娘她……希望你今后能好好待她吧……”
这几日孙途倒是没太过在意扈蓉那里的情况,可祝彪却是借着探望其伤势的机会去做了旁敲侧击。结果,性子直率的扈蓉索性就把自己爱慕孙途的心思给全说了出来,并希望祝彪能成全自己,这自然是让他大受打击,也是他刻意避着孙途的原因所在。
听到这话,孙途也是一愣。因为心中早有了雅儿,再加上如今强敌在外,孙途还真没把心思放在儿女私情上头,哪怕也感觉到了来自扈蓉的心意,他也是装作不知。可没想到,扈蓉还没把这窗户纸给捅破呢,今日祝彪却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