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吉因爱之深,而责之切。
哭着责备着长敦。
“老太婆,别哭了,你怎么跟豪豪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啊?”
长敦伸出手去,想要为子吉擦拭眼泪。
然而,子吉却因为生气,他突然一个人跑出来,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而负气的不愿意领情,反手推了一把他的手。
“啊……”长敦手臂上有伤,被子吉那么一推,痛得叫唤一声。
“哎呀,你怎么样?
是不是我把你的伤口碰到了?
痛不痛啊。
你的伤要不要紧……”不等子吉的话说完,长敦原本一直紧握着的拳头,突然张开了手心。
在那满是鲜血的手心里,握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对银圈子,特别的小,很可爱。
在银圈子的结头处,是一个老虎的头,做工十分精细。
“呜……”子吉看着那对小银圈子,顿时哽咽得哇哇大哭起来,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一手颤抖着将那对小银圈子给拿过来。
“我这一生欠你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你跟着我受的苦,数都数不清。
我能给你的东西,十分有限。
这是我们儿子虎子,小时候戴过的一对银圈子。
当初我们离开拉瓦泰皇城,一起来到绿洲河草原之前,因为那个你救的男人,我负气将这对银圈子给摔断。
我知道你一直都收着,收藏得很好。
还故意不让我发现。
每当虎子祭日的时候,你就会拿出来看看。
我不是故意把这银圈子给摔断的,我只是不希望你睹物思人,更加难过。
早在两个月前,我就把这对银圈子,拿到市集上最好的一家玉器铺给修了。
我想着即使我们要离开这里,对你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也不能不帮你带走啊。”
长敦在对子吉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眼睛里面包含着泪水,显得特别的深情。
“你……”子吉哽咽的从口中挤出一个字来。
颤抖着手,将那银圈子拿过,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那是他们俩儿子唯一的东西,她自然是很珍惜的。
“你这个老家伙,老混蛋啊。
我还以为就那么抛下我走了呢,你怎么那么可恶啊,害得我如此伤心。”
子吉趴在长敦的身上,伤心的哭泣起来。
“我那么爱你,害怕你被别的男人抢走了,又怎么会抛开你自己走了呢。”
“以后再也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了,东西是死物,可人是活的。
如果你为了这两个银圈子,而丢了自己的性命,你让我一个人怎么独活啊。
你独自一个人离开绿洲河草原的时候,你可有想过,你若发生什么意外,我怎么办。”
子吉哭得更加伤心。
“老太婆对不起,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做让你伤心难过的事情。
绝对不会了。”
长敦搂着子吉的身体,轻声的安慰着她。
小熙看着长敦和子吉,如此相爱的一幕,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与羡慕。
他们俩都年过半百,然而感情却一点都不会输于,他们这一代的年轻人。
她无法想像,再过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她和封霆御的感情,是否也能够像长敦和子吉一样呢?
当小熙看到旁边,刚才照顾长敦的女子时,女子向着小熙,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纳尔玉!小熙带着震惊的神色,用目光示意纳尔玉,还有木越宗一起出去说话。
封霆御也不好一直呆在屋子里,也跟着他们一并出去。
走廊里豪豪和慧心在一起玩,两个小家伙无忧无虑,看起来特别开心。
封霆御不是拉瓦泰之人,他想给小熙一个单独的空间,于是自己去找孩子们。
由小熙一个人跟木越宗和纳尔玉说话。
“纳尔玉拜见公主。”
纳尔玉向着小熙,正式行了一个礼,那是很恭敬的跪拜之礼。
站在纳尔玉身边的木越宗,并没有拦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熙冷漠的质问。
纳尔玉是桑敏的贴身侍女,桑敏是罪臣之女,按照拉瓦泰的律法,纳尔玉一定会被斩首,即使再轻一点,那也会发配到皇宫里,最下等的地方做洗衣女工。
看她的穿着还有打扮,一点都不像曾经那个小侍女纳尔玉。
“公主表姐你别那么严肃嘛。”
木越宗嬉笑着说话。
“好歹,纳尔玉也救了那个老头不是吗?
她既已对你行礼,你是否应该叫她平身了啊?”
“你看起来很在乎她?”
小熙将目光转移到木越宗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