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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登门(2 / 2)

况且,苏澈好端端地出现在神都,这似乎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

所以,饶云悠在思忖过后,打算自己亲自来登门拜访,当然,因为一些习惯,他还是先选择了做梁上君子,趴窗掀瓦地瞧瞧。

本来还没看出什么,甚至说是有几分失望,但当一下警觉先前并未感应到房中有人时,他才重新重视起来。

而饶云悠此时的紧张,既是因为所问的问题,也因为对方这种好似知无不言的神态。

在来之前的预想之中,他甚至想好了对方可能会开出的条件,而自己能做到的最大让步,或是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可完全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提,反而是问什么答什么。

即便这只是一个开始。

饶云悠心里却有几分不自在,有些沉重了。

……

苏澈对眼前之人心里在想什么,有何打算,都不怎么在意。

他看着对方,道:“彼时机关城就在我眼前倾覆,我在那站了许久,与人告别,起码是在我能察觉到的范围里,没有人逃出来。”

他语气平静,并不笃定,却是让人听之便觉得相信,就如事实便是如此那般。

这是实话,饶云悠听后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觉得对方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撒谎,就算对方知道自己问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事实上,关于纪觞回京之事,已然在神都传开了。

毕竟纪觞身份特殊,而且如果说前不久鱼天奉等人护送墨家传承回京的时候,神都百姓和江湖人还不知道护送的是什么,那么近来,江湖传闻和江湖中发生的事情,已然让此事浮于明面。

即便还未得到证实,但恐怕所有人都已经认定了,是朝廷毁掉了机关城,为了得到墨家的传承。

纪觞等一众锦衣卫离京的消息,瞒不过有心人,所以,当事情昭然若揭的时候,彼时离京的锦衣卫是去做什么的,已然为人知悉。

是以,饶云悠觉得,对面之人已经知道自己想问什么,目的是什么了。

“纪觞回京了。”他直接说道。

苏澈点头,“听说了。”

“苏公子对此,怎么看?”饶云悠问道。

“在机关城倾覆之前,那夜,他受过伤。”苏澈道。

饶云悠眼神一亮,身子不由坐得更正了些。

墨家的传承之物,虽然被苏清得手,如今也落在了朝廷手里,但对于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全然是苏清的片面之词,而且陛下对此并未详细询问。

苏清回了府邸,赚了功劳,得了封赏,却不见客。

就算是其他人想知道具体,也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登门,因为陛下的旨意是让苏清回府休息,并没有说要对此事刨根问底,甚至是彻查追究。

饶云悠能想通此事的关键,是因为如今江湖各派联手施压,在这个局面下,朝廷当然不会承认图谋墨家,而机关城被毁,也与朝廷没有关系。

因此,就算许多人心中好奇,只要苏清不出面来说,也是不能去找他问的。

但是,眼前就有一位知悉当夜之事的人啊。

而且,还是苏清的亲弟弟。

饶云悠看着苏澈,眼神中满是好奇和探究。

“纪觞想杀方景然。”苏澈说道。

他没说万贵妃,因为那样就难免牵扯上别的关系,比如叶梓筠和天山剑派。

但饶是如此,一直认真听着的饶云悠,在摩挲扳指的时候也不由用了下力,狠搓了手指一下,疼得他抽了口气。

方景然是谁,他当然清楚。

而此人下落,也是无数人想要知道的,此前虽怀疑过对方可能在机关城,但也只是怀疑而已,还有其他可能也值得怀疑。

但现在,确切的下落自眼前之人口中说了出来。

“那他死了么?”饶云悠连忙道。

苏澈摇头。

“他现在在哪?”饶云悠又问,他现在的表情,心情,就如当初刚成为罗网密探,从师傅嘴里听到某位大人物的秘辛一般。

迫切想知道,有种抓耳挠腮的瘙痒感。

苏澈看他一眼,道:“跟机关城一块掉下去了。”

饶云悠一愣。

“那纪觞他?”他张了张嘴,问道。

“纪觞想杀他,没杀成。”苏澈喝了口茶。

“方景然身边有大修行?”饶云悠下意识道。

毕竟,只是一个废帝,以纪觞的武功,只是一根手指就足以将其碾死了。

“纪觞被我刺了一剑,退走了。”苏澈平静道。

饶云悠眼皮跳了跳。

看着面前没有什么表情,分辨不出喜怒的年轻人,他此时却诡异的没有任何怀疑,只是想堆出个和善无害的笑容,但很可惜,他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僵硬。

“然后呢?”饶云悠语气变得小心起来。

“然后我也走了,后来听说纪觞跟车夫交手,又受了伤。”苏澈看了对面之人一眼,道:“温玉楼偷袭,车夫重创。”

饶云悠眉头微皱,就算是在公门之中,能知道温玉楼潜伏机关城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对方能知道温玉楼的存在,那想来要么亲眼所见,要么就是现场所见之人告知的。

这便没什么可怀疑的。

“所以苏公子的意思是,纪觞身受重伤,自悬崖而落,不可能还活着?”他问道。

苏澈想了想,自己那一剑所伤并不重,但据苏清说,纪觞在车夫手里可是结结实实挨了几下,当时流了不少血。就算是事后服了药,但不过是个把时辰,这么短的时间里,也难回全盛之时。

他便实话实说道:“如果他身怀精妙轻功,或是有什么保命之物,或是江边有人接应,倒也可能捡一条命。”

饶云悠想了想,这的确是中肯之言。

他想了想,还是说道:“据说锦衣卫接纪觞回来的时候,他身上虽然有伤,但多是皮肉伤,观其气息,丹田无恙,气海充盈,不似有过重创。”

苏澈闻言,笑了笑,“饶统领这些话,不该跟我一个外人说。”

饶云悠也是一笑,“苏公子天赋超绝,龙凤之姿。”

苏澈没把他的夸赞当真。

“如果真是这样,那此人的确值得怀疑。”他说,“因为纪觞不是金刚无铸的境界,扛不住那般坠落。”

饶云悠点头,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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