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家,厉慕白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他脸色迅速黑沉了下去,什么都没说,反手打开门,转身出去了。
陆长安听到,他在门口停顿了几秒,然后走远了。
她想找个吹风设备,把自己的头发吹干再睡。
然而往四周围环视了一圈,发现厉慕白这小房间,干干净净的,一张没有抽屉的简易小桌子上,除了剃须刀和两本书一支趣÷阁,什么都没放。
她抓起他刚才看的那本书,封皮上写着三个字:“社会学”。
他看的书,和他这个人表面看起来一样,无趣。
现在什么年代了,还看纸质书,蛮奇特的一个男人。
她随手把书放到了桌上,在厉慕白枕头上铺了一条干毛巾,躺下,抖开了他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盖在了身上。
没有任何异味,反而带着一股,青草在阳光下暴晒过的淡淡气味,很好闻。
而且,厉慕白这里,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在军人身边,她几乎从未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但是此刻躺在厉慕白的床上,忽然心就定了。
她翻了个身,听着外间男人们隐约传过来的打呼声,闭上眼睛,暗暗念了一遍厉慕白的名字。
“厉慕白……”
这么特别的名字,应该就是她认识的那个。
想着想着,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陆长安从熟睡中转醒的时候,忽然有一种,被谁盯着的感觉。
她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猛地睁眼,无声地望向站在床边的男人。
果然,有人在盯着她看。
不是厉慕白。
阳光从通风口撒了一些进来,狭小的空间里,并不是完全黑暗的。
站在床边的男人,看着她的目光,明显带着敌意。
她记得他,有印象,好像是昨天在厉慕白身边的那个男人,厉慕白好像叫他,司谨?
“你昨晚跟厉慕白睡了?”司谨见她醒过来,低声问道。
脸上,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嘲讽意味。
陆长安只觉得他的目光,似乎可以穿透被子和她身上穿的衣服,看光她。
戒备了一瞬,却忽然,又懒懒笑了起来,柔声回道,“你猜啊?”
“真是不要脸,被人睡了,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司谨冷笑了起来。
陆长安只是不想跟一个比她强太多的男人,起正面冲突,明显不讨好的事情,她偏要去做,岂不是傻子?
而且他们又是区的军队,跟她不是一个区的。
但是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让司谨对她有如此深的成见。
“不然呢?我还能怎样?”陆长安皱了皱眉,轻声反问道。
“不怎样。”司谨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只是没想到,厉慕白的第一次,会给你这种女人。”
他说话间,忽然伸手,准确地隔着被子,抓住了陆长安的一只手,直接将她拖了起来。
司谨的力量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