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唯书轻轻捶着自己刚被拧的那只肩膀,朝厉南朔翻了个白眼,才回道,“自然是真的,都到了坐轮椅的地步了。”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离开轮椅之后很长时间,碰都不碰音音一下?因为怕自己那方面不如以前,得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常呢!”
厉南朔的注意重点,却跟许唯书不太一样。
听他这么说,眼中流露出一抹诧异,“你别跟我说,到现在你还没跟池音同房呢?”
许唯书脸上随即露出一抹可疑的红色,却还是嘴硬地回道,“你开什么玩笑?我过年之后都要回医院工作了,我没恢复体力,他们能放心让我回去工作吗?”
厉南朔对许唯书的说辞,抱很大的怀疑。
许唯书此人,虽然嘴贱,时不时地就爱招惹别人过过嘴瘾,但是智商高,情商高,自尊心也很强。
譬如,他身体很健康,唯有一个难言之隐,跟谁都没有说过。
他有遗传几率非常高的,痔疮。
厉南朔以前不知道,后来有一次,许唯书跟他在同一个海外派遣队,共事了大约三个月多。
那个国家条件艰苦,水资源匮乏,城市发展落后,派遣队过去全都是睡大通铺,十几个人一个房间,恰好厉南朔就跟许唯书一间。
大家都是同样正常进食进水,每个人不说每天准时准点上厕所,至少每天都会有正常的排泄。
然而许唯书,可以连着三四天不上大号,便秘,三四天之后,就不可描述了,能在厕所里蹲上一小时。
恰好被厉南朔碰见过两三回,因为厉南朔晚上睡眠浅,怕自己队伍里出现叛徒奸细,所以晚上谁起床上厕所,厉南朔都有数。
许唯书自尊心又强,特别难受,又不好意思跟身边的人说。
在连水资源都极度匮乏的情况下,其它开塞露这样近乎于奢侈的日用品,就更不用说了,厉南朔于是一次去总部城市开会,去药店帮许唯书带回来了开塞露。
在许唯书第三次也不知道第四次,被厉南朔遇上在厕所里蹲了半个小时不出来的时候,厉南朔敲门,给他递了开塞露。
两人坚定的革命友情,就是在许唯书被发现这个隐疾那一天开始的。
许唯书觉得认识这男人很久了,平常他虽然对谁都冷冰冰的,每天都板着一张不近人情的棺材脸,但他的心是热的,所以就跟定了厉南朔。
厉南朔原本只是好心关心一下队医,怕他被憋伤身体,没有其他任何亲近的想法,却被队医黏住了。
厉南朔在白小时第一次化疗过后,能及时帮助她解决问题,也是因为之前,被许唯书开启过另一扇大门。
厉南朔斜眼瞟着许唯书,想着想着,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这个老机灵,痔疮都从不跟任何人提起,那方面的事,怎么可能老实坦诚?
许唯书见厉南朔笑得有点诡异,头都大了。
他感觉自己在厉南朔面前,就没有一点点**,因为厉南朔的犯罪心理学课程成绩太过于优秀,在他面前撒谎,总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也不知道,白小时跟着这种时时能窥探到别人内心的biàntài一起生活,是什么感觉。
厉南朔见他眼神发虚,暗想着,他跟池音最多同房过一次,已经是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