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光钱家所有人。
当孙克耀喊出这话时,在他正对面不远的另一个十字街口,饶克兴也喊出了相同的话来。
就在方才,饶克兴与孙克耀的遭遇几乎相同、损失却远比孙克耀惨重。
孙克耀遇上的还只是一些轻甲骑兵,可是方才饶克兴所率那五千人、遇上的却是至少七八千名全都给战马披上了战甲,骑兵身上也都披着厚重战甲的重装骑兵。
那些重装骑兵的第一轮冲锋,让饶克兴前军一千二百人全部战死。在猛烈的火力攻击下,重装骑兵却只损失了不到两千人。
没等饶克兴怒火发泄出来,叛军的重装骑兵第二轮、第三轮冲锋接连不断地展开。结果当饶克兴彻底将那些该死的重装骑兵全部消灭后,再一清点、他的五千兵马竟然只剩下了不足两千人。
愤怒、愤怒到了极点的饶克兴喊出杀光钱家人,那吼声远比孙克耀更是充满了怒火、更是直冲云霄。
这是自让他从军以来,第一次遭遇到如此惨烈的战斗。这是自大宋各军全员装配火器上战场以来,饶克兴所见到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
他的怒火使他变成了一个杀人机器,当他带兵冲到躲藏在重装骑兵后面、守卫在北门下的那些钱家步卒近前时间,饶克兴的手中长枪恍然变作了一条索命绳。
枪枪锁喉、枪枪刺胸,只是一个冲刺。当饶克兴将他从杨沂中那里学到的枪法使完第一套短暂休息时,他的脚下躺满了尸体、那是至少二十个钱家家兵。
与饶克兴相比,孙克耀没有得到出神入化的枪法。但是怒火燃至沸点的他,在讲武堂时却是射术三甲。
拎着两杆双管火铳,孙克耀一马当先冲到北门下后,双铳连射、每一颗子弹都会去取走一名钱家家兵的性命。
长铳打光子弹后,他马上手入腰间、取出了刘行刚刚开始给各军军官装配、与大殿上种雁琳所有那双管手枪相比稍弱一些的双管手把铳来。
“砰、砰、砰……”
虽是射程、稳定性与杀伤力不及手枪,可同样是轮子里装填着六发子弹,让孙克耀精准地又是一通连射将六个钱家家兵射杀当场。
“轰、轰、轰……”
“冲啊!”
“杀呀!”
“敢战未必死、惧战不能活!”
“首战当先驱、誓灭鞑虏敌!”
正当孙克耀手把铳内子弹打光。他抽出腰间长刀之计。突然间从东面、南面、西面三个方向传来了阵阵呐喊声。
一听到那些显然不同、却都是一场整齐的呐喊声,孙克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