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属下有事要和好好说一下了。”
刘行才从教武堂内走到街上,苏权迎头赶上、拉起刘行的衣袖便朝着他的匠作衙门走。
眼见他如此,刘行愕然问道:“什么事情让你这样着急,能别拉着我吗?”
回头看了刘行一眼,苏权说道:“这几天您都在忙活着办学堂的事,没跟着队伍出谷去收拾金狗。您可知道,只是这三天,我匠作衙门和您元帅府上支出了多少钱粮?”
更加不解,刘行问道:“支出多少?”
“三日前,杨先锋率兵出谷,斩敌两千一、俘杀三百。”
苏权也不含糊,继续走着路,口中报出了战绩来:“两日前,岳先锋率兵出谷,一战杀敌三千、俘杀五百。昨日,杨先锋又率兵出去以后,也杀了三千尽头。三天下来,杀敌是够多了,可是元帅府和匠作营库房的金银几乎不够支付犒赏的了!”
话语微微停顿一下,苏权接着道:“杀敌犒赏我倒也不感觉冤枉,可这两位打先锋,三天让我军阵亡一千二百人、伤残八百、重伤一千、轻伤两千。再这样下去下次您想亲自率兵出谷,怕是只能带着亲卫营一个营去了。那些阵亡兄弟抚恤、伤残兄弟的安抚金,我现在都难以筹措得出来了。”
“你是说,我们没钱了?”
听完他这些话,刘行才算明白过来:猎人谷自身没有庞大产业做支柱,这段时间以来红巾军的一应开销都是依靠从金兵那里抢来补充和维持的。
而自从金军四将率他们的部队龟缩进五台城以后,银术可居然将五台城附近方圆二百里内所有军寨全部撤空,人马调往太原去参加惨烈的攻城战,粮草也同时抽去了太原。
如此一来,红巾军攻城拔寨、每次冲进去都是既空无一人、又空无一物的空城寨。
这几天来,实际上刘行也很清楚,红巾军已经陷入坐吃山空的境地……
又一次回头看了刘行一眼,苏权道:“不只是没钱了、粮草也不多了。走、走、走,您亲眼去瞧一瞧,我们还剩下多少军粮。”
猛地停住脚步,刘行反手拉了他一下:“停,我不看。钱粮交给你、所有杂事自然你负责,我对你放心。不就是没钱、没粮了吗?我带兵去抢,给你补上。”
再回首,看着刘行,苏权苦笑道:“元帅哎,五台城里金兵的粮草被兄弟们烧的烧光、能抢的抢光了。方圆二百里,再无金狗军寨可让您去抢,您拿什么给我补充呀?”
目光移北山,刘行冷冷一笑道:“河东抢不着,河北也抢不着吗?”
闻听此言,苏东惊诧地道:“什么?元、元帅您要带兵去河北劫寨?”
“怎么了,不可以吗?”冷笑着,刘行重新看向苏权说道:“我军主要的钱粮进项是什么?是私盐对吧?前日里你不说石嘴镇被一伙回离保的残部给占了、断掉了我军进盐的通道吗?小爷就先把那打开、然后冲到刘彦宗那老儿的真定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