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己昊说完后便抬起头来看着穆归云。
他的视线坦然,没有半分虚伪。
这样的己昊,倒让穆归云觉得有些怪异。
不应该是这样的!
在传言中己昊是个聪慧的老人,而眼前的这位除了那身冷漠的气息,却感觉不到半点内敛。
己昊是傻了吗?
穆归云在己昊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了,本来浅笑的容颜也逐渐变得冰冷,“那么国师大人认为,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穆道长这是让我猜吗?”己昊问。
穆归云点头,“我曾听闻己昊大人学识渊博,哪么对于想必揣摩人心也略知一二。不如,今日就让我见识见识吧!”
“穆道长来找我,是想问我两个问题。”己昊捧着茶盏,神情疏远,“第一个问题,是想问我来这里的目的,这个我不用回答你应该便知晓了。至于第二个问题,穆道长是想问我们是敌是友……这个问题,其实不该问我,而是该问你自己。”
己昊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让穆归云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不知道掩藏锋芒二字吗?
自言自语像个傻子似的。
“己昊大人果然厉害!”穆归云虽然口中称赞着己昊,可神色却从刚才的谨慎变成了嘲讽,似乎眼前的老人于他而言,不过是个痴儿,“那么,己昊大人想要我回答什么样的答案!”
己昊对穆归云的不屑,一点也不在意。
“我想要的,我同陛下讲过。”己昊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这些年夜里休息的时候,穆大人可曾听见那些人的哭声?我记得大楚人信佛,不过穆道长出生是道门,自然不明白佛家的那句慈悲为怀是什么意思!这也不怪你。”
穆归云冷笑,“你堂堂一个莱夷族的国师,居然和我讲慈悲?”
“若我没记错,当年莱夷族的皇室可是枝叶繁茂。”穆归云接着说,语气并不似刚才那样缓慢,而是显得有些急躁,“可己昊大人在位这些年,莱夷族的皇室愈发凋零不说,到了最后更是显得可怜。那么敢问己昊大人,你所谓的慈悲是什么?”
莱夷族的皇室会忌惮己昊,自然是有原因的。
这些年,己昊虽然是莱夷族人嘴里最和蔼的国师,可己昊的手里却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皇室当年曾发生了几场动乱,每一场背后站着的人都是己昊。
这样的人,居然在这里和他说什么仁慈,真是可笑!
穆归云的话处处带刺,可说的又是丝毫不加掩盖的真相。
己昊淡笑言语间依旧是风轻云淡,“穆道长说什么,我不太明白,我只是臣怎么能说君主的不是。不过我很明白,若是有人在我面前倒下,那么必定是那个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每一个都不无辜!”
穆归云闻言,挑眉。
他似乎此时才明白,为何己昊说话如此直接没有半分虚伪。
这个人言语里危险的气息,比起往日的蒋老太爷更甚。
己昊不愿意和他玩虚伪,是因为己昊觉得——他们不配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这个人,怎么敢这么想?
万启帝是大楚的帝王,而他是如今能控制万启帝的人,可他们皆不被己昊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