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达如今换了一番面貌,身着藏蓝色儒衫立在庭院中央。
“文书在此,诸位自己就不会看么?!”
李福达一脸冷笑,对着这些个凄凄惶惶的大盐商、海商们道。
“若是不信可再等几日,只需要盯住豫南、冀北等地就知道老夫所言是真是假了!”
一群人顿时“嗡~”的一下炸开了,交头接耳的不断激烈的说着什么。
谁都没有想到,国朝居然会真的对他们动手。
开始只是听闻国朝开始收束京师周边的田亩,大家虽然有些发慌但还是情绪稳定的。
毕竟江南可不是京师,两者相距千里呢!
且江南地区多有士子进入朝堂中,乡党力量极为强悍。
尤其是诸多御史,再说他们本地也掌握着话语权。
这些都是他们的底气。
历史上他们也是如此的,明末清初他们这类事情没少干。
鼓噪百姓烧杀税吏,不肯给国家纳一文钱税赋的就是他们。
等到了大清,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大清二话不说上来就先砍了一批,剥除功名的一万多人。
流放到宁古塔的更是一大摞,杀了一批、流放了一批并剥除了一批人的功名之后。
这些个原本喊打喊杀的江南世家们,一下子全老实了。
尽管他们暗搓搓的还在支持着反清复明,但表面上再没人敢忤逆。
税赋更是缴纳的无比及时,大明时候缴纳一文钱都要组织人手烧杀税吏的事情再没发生过。
“若是不成,反了他又如何?!”
突然间,人群中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冒出来,顿时整个厅堂里无人再说半句。
所有人一瞬间都愣住了,这尼玛……造反是要抄家杀头的啊!
哪个缺心眼的,随随便便的就把这话喊出来了?!
一时间这厅堂内,居然没有人敢接口说下去。
“瞎胡闹!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心里没点儿数么?!”
一位端坐在上首的老者冷哼了一声,那阴骘的目光扫过众人。
这场内无人敢于这老人对视,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李福达的身上。
“李先生,您是什么身份我等都心知肚明!”
“您想做什么,我等也是一清二楚!”
却见这目光阴骘的老者缓缓的站了起来,手中的龙头棍在石板上顿了顿。
身边便有儿孙上前将他搀扶住,缓缓的向着李福达走去。
李福达神色淡然,没有回避着老人的目光。
亦是就这么无所谓的看着老人走来,却见这老者走到了他的面前死死的盯着他。
“我等不是那无儿无女的孤魂野鬼,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事儿就不要说了。”
其余人听得这话,亦是点了点头。
家大业大啊,跟着自己吃饭的人可不少。
真要抄家灭族,这特么谁受得了?!
“郑老爷子,如今可不是你们说了算了……”
李福达似乎并不意外这老者会如此说话,眼见他一脸平静的望着他。
那目光再扫过了众人,冷声道。
“如今生死皆在别人手里捏着,诸位是生、是死全凭运道。”
说着,李福达顿了顿对着他们微微拱手。
“某会在此呆上几日,若是豫南有消息传来诸位欲寻某可到鸿福客栈去。”
“当然,某不会在此久留。”
李福达说完,淡然一笑:“若是豫南传来消息,诸位还没有联络某……”
“那么此事便彻底作罢,某亦会与诸位……后会无期!”
说完,便起身要往外走去。
有几人站起来想要上前阻拦,但却内郑老爷子那阴骘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吱声,这郑老爷子看着李福达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后,才慢吞吞的回到了自己的上首位置上。
“十四家留下,其余人回去等消息罢!”
郑老爷子坐下后,缓缓垂首。
仅仅是用苍老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有些许青年似乎愤愤不平的想要说话。
却被身边人拦住了,拉着他们便离开。
而留下的,仅仅只有十四家人……
“来~!我的夫君,这是最肥美的!”
格根塔娜笑吟吟的的给张小公爷切着羊肉,边上的妙安小姐姐气嘟嘟的看着这草原骚蹄子。
足利鹤倒是满脸无奈,这俩只要碰在一起就得擦出点儿火花来。
似乎不打上一架,妙安便浑身不舒服。
格根塔娜自然是打不过妙安的,但她知道如何气妙安。
“哈哈哈……好了!你再这样,妙安小姐姐一会儿又得收拾你了。”
张小公爷很无奈,身边的女孩儿多了也是一种烦恼。
“朵颜三卫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