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爆炸结束的时候小的就看到明军已经在归拢那些筏子了……”
这亲兵苦笑着开始解释,这些筏子肯定是明军从上游放下来的。
铁索旁边有着筏子,明军应该是在炮击的时候让人用筏子牵着铁索过江。
然后在岸上将桩子钉死,挂好铁索夯实。
最后将上游的筏子截住,并归拢、扣死。
形成了现在的渡河桥面。
“其他人呢?!其他人去哪儿了?!”
这守将几乎要疯了,因为至少千余的大明军卒已经成功渡河。
在他看来对方还没有完全的渡河成功,毕竟他们的筏子不算特别大。
要全部渡河成功,至少得需要半个时辰。
“还有机会……还有机会的!不要慌、不要慌!只要打断他们的桥……”
亲兵闻言“扑通~”一声跪下了,凄厉的哀声嚎叫。
“将军!撤吧!没机会了!其他人都跑了!跑了!!”
这一生绝望的哀嚎,让这员守将不由得一个愣神。
他艰难的回过头去,然而他眼见的只有成片的废墟。
废墟中不断的传来绝望的哭声、惨叫声,他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这座城中似乎除了他和自己的亲兵,再没有能站起来继续活动的人了。
看着轰然杀奔而来的明军,再看着自己身边的老亲兵。
这位守将很清楚的知道,他已经彻底没有获胜的希望了……
“撤!!”
发出了这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亲兵们如蒙大赦。
飞快的将他抱起后,便有人牵过来几匹战马。
跨上战马,一行人头也不回的轰然逃离……
东吁莽瑞龙看着面前的这两位端坐的汉子,不由得低下了头。
倒是那位提司大人,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木邦、孟养,您二位打的真是好算盘啊!”
却见这位提司大人的笑容渐渐的敛去:“罕八法、色隆法!你二人可知罪么!!”
听得这位提司大人居然兴师问罪,顿时莽瑞龙的脚都要软了。
他俩现在可是在孟养啊!
敲里吗!这是人家的地盘啊!
“大人!还请谅解小臣苦楚,小臣二人于东吁……有心无力啊!”
不过,教莽瑞龙大跌眼镜的是……
这尼玛木邦罕八法、孟养色隆法,平日里哪怕见东吁王明吉逾都不假以颜色的狠犊子。
如今在这位提司大人面前,居然卑躬屈膝。
甚至那罕八法的话语中都带着讨好,低眉顺眼的道:“小臣着实无奈啊!”
“唉!大人,非小臣不愿为天朝出力!实在是……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在莽瑞龙愣神,以为这提司大人要继续训斥的时候。
便见这提司大人的脸色渐渐的缓和了下来,对着站起来跟他答话的二位宣慰使摆手。
让他们坐下后,这才沉声道:“某此来,便是给你二人一个机会!”
“你二人想必也知晓滇南发生的事宜了,所以某亦不与你二人绕弯子。”
眼见这位提司大人从怀里摸出腰牌,丢给了那位罕八法。
“某大明帝国军部谍报司提司李福达,凭此为证!”
“你二人若从我大明,则荣华富贵可保!滇南诸土官、土司为例。”
莽瑞龙呼出一口气,他总算是知道这位提司大人的名字了。
亦是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了边上木邦土司罕八法、孟养土司色隆法二人脸色瞬间惨白。
这……这位提司大人有什么故事么?!
“你二人若不从,也可现在便动手宰了某家!”
却见李福达缓缓的站了起来,笑眯眯的望着他二人轻声道。
“扣下某亦是无用,某来之前便已知会滇南黔国公了……”
“若两日内某不曾传回讯息,则木邦、孟养视做反贼处!”
罕八法、色隆法二人脸色顿时就变了,毕竟他们就在滇南边上。
这些年与滇南的诸家土司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怎么可能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
安南二十余万大军、东吁十万精锐,还有滇南叛军……
拢共算下来至少四十万大军,接过全都葬送在春城城下了。
他们俩这小小的土司,拿什么跟大明斗?!
若是被视作叛贼,那么接下来必然要面对的便是大明的剿杀!
“大人且说罢!要我二人做什么……”
到底色隆法年纪稍大,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后便由他站出来搭话。
却见他拱手沉声道:“我二人可用大军,却也不多啊!若是与东吁大军硬碰硬……”
“某是让你二人立功,不是叫你二人送死!”
李福达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亦是这个时候他的目光转向了一边。
罕八法、色隆法二人随着他的目光转去,看到的是一脸发懵的莽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