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闻言,想了想,低声道:“主簿你且再忍忍,老头子那儿我去说他……”
“婶子您忙您的,我就站在这儿,等陈老……”
妇人气呼呼的走进屋中,气呼呼道:“你个死老头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就算你不愿意去,将人家主簿请进来,把话说开了不行么?”
“非要将人家拒之门外,这大冷天儿的,让人家立在外面吹风……”
陈元石听着这话,又高声道:“他爱立就立,又不是老子我请他来这儿站着来的,受不了?受不了趁早回去,三头两头往老子这儿跑,老子看着他就烦……”
“你……”妇人亦是气上心头,道:“人家主簿好心好意的请你去县衙,为修渠之事都来求你三趟了,你是戏文里的诸葛亮咋滴?还得三顾茅庐请你出山?”
“人家也不是为了个人私利,那是为了全林县的百姓,这修了渠,百姓有水吃,有水用……”
“我可听村里的街坊说了,这赵主簿可是个大好人,来了这林县,立即就捐了十万两银子出来,还遍访林县各个村子,这以往,你看见哪个当官的,往村里走过?”
“更别提,还三次来请你……”
“你个死老头子,真不识抬举,别人给你几分颜色,你就敢开染坊,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
“你闭嘴。”陈元石抽了两口旱烟,眼中满是怒色,高声道:“你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你说他捐了十万两银子,哪个看见了?又有谁得着实惠了?官子两张口,左右不过是左手出,右手进罢了!”
“这等花样休想瞒过老子,老子可见识的多……”
“你说他走遍了林县的大大小小的村落,那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还是那句话,又有哪个亲眼见识过了?这不过是他邀买贤名的手段……”
“现在他来请我,你以为他真是想请我出山修渠,狗屁。”陈元石气呼呼说着,紧接着又道:“你个妇道人家,心思短浅,容易被人蒙骗了!”
“我告诉你,那也是他邀买人心的手段,等过个三两年,朝廷看他在林县快动修了渠,做出了一些政绩,免不得要让他高升,到时候,这渠修了一半,他一个人把功劳占了,然后高升跑了……”
“这渠最后修的成修不成他还管啥子,还为林县的百姓,狗屁。”
陈元石此刻抽了两口旱烟,轻蔑的哼了两声。
“我告诉你,我陈元石绝不做他升官的垫脚石,他想借我帮他升官,那是休想。”
“他要是聪明,就该早点打消这些心思,不妨想想别的办法,兴许这官,升的更快咧!”
妇人听着这些话语,道:“我看这赵主簿不是这样的人……”
“你和他见过几面,你知道他是咋样的人?人心隔肚皮……”陈元石叭叭抽了两口旱烟,又道:“你个妇道人家,懂甚?”
“快去给老子我做饭,这些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
妇人见状,亦是不免叹息一声。
而这些话语,亦是不差分毫的落在了赵良耳中,陈元石说话,并未躲着赵良。反倒是有意高声说了出来,似乎打算逼赵良离去。
而对于这些话,赵良听在耳中,可眼神之中,却并未有半分的动摇之色。
赵良亦是信念坚定之人,他所认定的事情,很少改变,若不然,那三个月的乡村游历,期间几次更是险死还生,也不会坚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