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可不想,在自己家发生这种事情。
而朱标作为大儿子,皇位的继承人,日后的皇帝,若是因为封王之举,导致朱标和兄弟手足之间的关系破裂,乃至于刀兵相见,那老朱宁可不去做这件事。
毕竟,这最终不管是谁赢了,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再者,这和平常百姓家兄弟相争还不太一样,百姓之家,兄弟之间有些许争斗,顶多是老死不相往来罢了!
可在皇室之中,两方若是真的打起来,那就必须分出胜负,且有一方,最终一定是必死无疑,就算是结果好一点,那也是圈禁终身,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现在,朱标对陈怀义的姿态,很是让老朱怀疑,咱标儿是不是改主意了?
思来想去,老朱按捺下躁动的内心,他选择相信朱标,对自己儿子,老朱还是有这份自信的。
朱标此刻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陈怀义,朗声道;“御史,父皇敕封王位,分封诸子,非为了一家一姓之私利,乃是为了天下万民着想,御史,还请深思之。”
“这……”朱标仅是一句话,就开始占据主动权。
“御史细想,父皇分封诸子,非为了自己皇儿享福,若是如此的话,大可将皇子们分封在一些富庶之地,何必分到北方?”
“北方才刚刚收复不久,至今仍是民生凋敝,且元廷余孽逃窜大漠,厉兵秣马,对我北疆威胁甚大。”
“父皇分封诸子与陕西、山西,大都之地,乃是以皇子镇守国门,御敌于国门之外,为保天下百姓有安宁休养生息之所。与内,父皇操劳社稷,夙兴夜寐,不敢有丝毫懈怠,只为早一日能令我大明百姓,安享富足。”
“于此种种,可谓皇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御史忠贞为国,当体察父皇之深深用意,怎可因为一言半语,未曾多加思索,就横加阻拦?”
老朱听着这话,尽管脸上没什么变化,可是心中还是分外得意的。
看看,这就是咱的儿子。
懂咱!
不像你们有些臣子,整天就知道要死要活的,连咱是什么用意都没搞明白。
尤其是那句皇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老朱听着就很是喜欢,提气。
此言,当作为祖训,流传千秋万世,令后世子孙效仿之。
“那吴王之封位?”陈怀义仍是有些不死心,尽管朱标给他戴了不少的高帽儿,可陈怀义从始至终都未曾忘记自己的目的。
问到这个,朱标心中微微一笑,尽管老五的分封与自己所言的确有些许出入,但也并非不能圆。
朱标淡然答道:“御史可是忘记就在不久前,苏州之地士绅迫害百姓,以致百姓忍无可忍,最终闹出了民变一事?”
“父皇封五弟吴王,便是以一皇亲镇压苏州等地,此乃代父皇监察地方……”
一席话,朱标说的是滴水不漏。
这些缘由,朱标是尽数给了一个满意的答复。
现在就看陈怀义怎么选了!
如果陈怀义懂得就坡下驴,顺着朱标给的台阶往下走,那朱标则觉得此人还可用上一番。
可此人若是冥顽不灵,那自己找死,就怪不得别人了!
这样的人,朱标也从未打算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