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儿双手环胸勾唇一笑,朝着许流元挑了挑眉,“许叔叔,看到没,公道自在人心,你觉得你眼睛雪亮一点,还是群众的眼睛雪亮?你想以一己之力对抗群众吗?”
方才回答话的弟子吓得双腿发抖险些失禁。
小祖宗,他只是迫于yínwēi投降认输,他可没代替群众啊!
这不是害他么?
许流元看着尤儿头疼不已,这丫头的确没什么坏心,但一张嘴能活活把人气死。
他的阴谋算计都是对于聪明人而言,放在尤儿身上那可吃不消。
许流元还想说些什么,阁主瞥了眼他,道:“轻歌,此事本阁自有定论,你且和尤儿回去吧。”
阁主双目怒瞪看向纪如雪,“纪如雪,你可知错。”
纪如雪不至于太愚昧,此时此刻她清楚,阁主也好,许流元也好,都知背后的始作俑者不是她,可她没有退路。
纪如雪闭上眼,双手长指陷入泥泞里,泪水流下的瞬间,纪如雪不甘的道:“我……知错……”
她若不认罪知错,阁主想要对付她岂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纪如雪扯了扯唇苦笑。
满心的恨意无处发泄。
她痛苦到崩溃,头痛炸裂。
轻歌带着柳烟儿、尤儿缓步朝前走,走了几步,轻歌顿住回头看向她。
清风掀起她如火的衣角,她一身清贵优雅,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阁主,你说是吗?”轻歌此话一出,纪如雪才平复的情绪又开始了激烈波动。
夜轻歌害她如此,还惺惺作态说些宽宏大量的话,无非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纪如雪就是骄傲的花孔雀,轻歌便想击溃纪如雪的骄傲,让纪如雪的精神崩溃。
现在的纪如雪就是脚底下的一只蝼蚁,掀不起风和雨。
她危在旦夕。
为了保命,她必须舍去自尊。
“轻歌所说不错。”阁主点头。
尤儿笑嘻嘻,“小师父你真善良。”尤儿眨巴眼睛看向纪如雪,“如雪姐姐,你以后要多向我小师父学习哦,一定不要做坏事,会遭天谴的。”
尤儿眼眸里透着天真和烂漫。
尤儿的话便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纪如雪两眼一翻白受不了刺激昏死过去。
轻歌回眸不着痕迹看了眼柳烟儿脖颈处的伤口。
在袁天楼前纪如雪和叶未平是如何对待柳烟儿和萧山燕的,她必要千倍百倍讨回来。
“小师父,走啦走啦。”尤儿拉着轻歌往外走。
走到无人处,轻歌停下,直视尤儿,“今日之事皆是我所作所为。”
“我知道。”尤儿双手托着脸颊,“我就知道你这人不安好心阴险狡诈,所以特地赶来救你,我这徒儿够意思吧?”
“不怪我?那不是你的如雪姐姐吗?”轻歌问。
尤儿翻了翻白眼,“你这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精明,一日为师终生为娘,你是我娘,杀了人那也是我娘。而且在你动手之时你不就知道我会来吗?既然是你的底牌,那我就得有个底牌该有的样子,对吗?”
尤儿不断朝着轻歌眨眼间,看着尤儿的脸,轻歌脑海里出现了四个字。
大智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