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雷远的两位狱警是来自作战部队的日本军人,难得生有一副彪悍体型,看得出是经过精挑细选,他们分派出一人控制雷远的手脚,另一人把刑架上的铁链用铁箍固定在雷远的脚踝上。
雷远并不挣扎。
固定完毕,弯腰的那人一个手势,另一人马上会意,快步走到铁架旁,牵引着铁架上的手动葫芦。
绷直的铁链首先将力量传递到雷远的双脚,他的双脚由于外力的作用被很快拉起,身子于是没有了依靠,整个人立即前倾,上半身向地板砸了下去——他的脑袋像是钟摆的坠子,从最高处划着一道弧线朝着水泥地撞去……眼看他的脑袋就要硬着陆,雷远一个激灵,连忙把下垂的戴着手铐的双手撑在地上,如此情形如同从天上降落的飞机打开的起落架,避免了脑袋着地的严重后果。
手铐在水泥地上摩擦着,迸出刺耳的噪音。
转眼间,他的双腿已被吊起,身子倒立着徐徐向空中升起,不一会儿功夫,人已悬在了半空中。
惯性使得他的身子依旧在空中荡漾。
他的上衣本来就很宽松,在重力的作用下,一下子蒙住了他的脸。
古屋笑吟吟地走近雷远,伸出一只手抵住了雷远摇摆的身体。
这个时候,古屋杏子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风轻云淡,犹如闲庭信步。
她浑然忘却了危险的存在。
她以为此时的雷远双手已被制约,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却根本忽略了他的双手原本是可以活动的。
就在古屋的左手抵在雷远的腰际时,雷远忽然将粘连在一起的双手,向古屋突现在外的左手罩了过来……衣服遮住了雷远的视线,一切只是凭着雷远的第六感,结果是雷远不费吹灰之力用手铐紧紧缠住了她的手腕。
雷远的本意就是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他甚至是抱着一种恶作剧的心态。
古屋根本没有心理准备,猝不及防。
雷远的双手一缠住古屋的手,双脚便用力一蹬,身子凭借着这股力的帮助,又晃动起来,晃动所产生的巨大惯性立即把古屋拉近。古屋花容失色,这忽生的变故让她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脸色煞白,慌乱中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想去解脱束缚,可是又那里掰得开!
此情此景,连隔岸观火的森川也吓了一跳,霍地站起,一边大声喊叫一边疾步冲了过来。
站在古屋两侧的彪形大汉反应很是迅捷,一个箭步逼近雷远,一人去解雷远的手,另一人急中生智,照着雷远脑袋便是狠狠地一拳。
这一拳分量很重,虽然隔着棉衣击在雷远的脸上,雷远还是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脑子一阵嗡嗡作响,紧接着,他的鼻孔中涌出一股热流,这股热流带着一股血腥气,从鼻尖处蜿蜒而下,即刻间迷蒙了他的双眼。
雷远咬牙坚持,并不放手,且更加用力绞动着对方的手掌。
古屋连连惊叫。
另一狱警如法炮制,对雷远的脑袋又是一记重拳。
雷远于是松开手腕,古屋忙不迭地抽出手。
鲜血聚集在雷远的眉毛处,纷纷急骤地坠落。
这之后,雷远的身体一直被控制着。
惊魂甫定的古屋一边摇动着手腕,一边本能地后退几步,尽量远离雷远的身体。由于刚才的一番剧烈撕扭,她衬衣上的其中一颗纽扣已剥落,隐约透出贴身的红色内衣,红色内衣中包裹的双峰曲线愈加分明,由于喘息的缘故,绰约的双峰一直不停得抖动。
她的头发一片蓬乱,怎么看起来都显出狼狈。
她的手腕活络依旧,完好无损,只是被勒出一道深深的红印。
当其中一位狱警撕开遮蔽在雷远脸上的衣服时,古屋蓦然看到雷远的脸上洋溢着一丝嘲笑,这嘲笑带着轻蔑的得意,尽管这是一种极其别扭的视角,完全是另一种视觉体验,需要她费力地揣测,但古屋还是看出了对方的嘲弄之意。
古屋马上明白这是对方在作弄自己。
对方显然手下留情,只是欲当众羞辱她,否则,绝不会是如此结果。
古屋又羞又气,不再犹豫,和另一人把盛满水的木桶抬到雷远的脑袋垂直处。
一切准备妥当,古屋来到铁架旁,亲自操作手动葫芦,将雷远的身子缓缓放下……直到雷远的脑袋完全淹没在水桶盛满的水中。
古屋不慌不忙抬手看表,一缕诡异的笑容在她的脸上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