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五天,对武攸敏来说简直是噩梦一般的煎熬,他这等纨绔浪荡子,平常习惯了放纵狂欢,哪里受得了这般束缚?
屁股上的伤势要养,不能离开合宫县半步,酒肆周围合宫县的百姓对其避之若蛇蝎,更主要的是没有女人,不能花天酒地。他武攸敏何曾受过这等委屈?一时他心中那个恨啊,越煎熬,他心中的恨意越深,他已经想好了,等此事一了,他回到了洛阳,合宫县的这帮王八蛋他一个也不能饶。
“老乔,让你想办法你想好办法没有?明日的斗鞠,一定要把合宫县的那帮田舍儿给灭了!这事儿倘若办不成,回头我让你这外管家也做不了!”武攸敏暴跳如雷。
乔执中面带微笑,不急不躁的道:“攸敏公子放心,当今的天下没有我武家办不成的事情!明日斗鞠,姚云生必败于公子手下!”
武攸敏使劲的跺了跺脚,道:“好,好,好!那姓姚的太张狂,明天我一定要狠狠的将他踩在脚下!还有那几个小吏,爷玩个女人那是看得起他们,他们不识抬举,爷回头一个个的取他们的小命!”
武攸敏面容狰狞,满脸戾气,恰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道:“攸敏小公子说得好,您老但需一句话,这些事儿下官都能帮您办!”
屏风后面,一名锦衣人踱步走出来,恰是刚刚见了魏生明的京城贵人,他小意的凑上前,道:“攸敏小公子,怎么样?汝还识得老夫?”
武攸敏盯着这人,道:“你……你是丘将军?”
“哈哈!”锦衣人哈哈大笑,道:“小公子识得老夫就好,老夫奉天后之命巡查京畿,公子有麻烦,老夫定然效劳!公子放心,有老夫在,公子尽管猖狂,明天的斗鞠,就是你大展神威之时!哈哈……”
武攸敏立刻大喜,腰杆一下挺了起来,道:“好,有丘将军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嘿嘿,憋了四五天,人都疯了!明日斗鞠之后,老子不大闹一场,这帮田舍儿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一旁的乔执中冲着锦衣人拱手道:“些许小事劳将军亲自跑一趟,着实过意不去!将军放心,此事回头定然禀报武相,以报将军之恩!”
锦衣人也是一下乐了,点头道:“管家客气了!这对丘某人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合宫县尉魏生明和某有旧,此人在合宫县经营多年,事情交给他办,定可万无一失!”
他顿了顿,道:“对了,本将军务在身,事情既然已经办妥了,在下便告辞,回头到了京城我们再聚!”
“大将军请便,回头到洛阳我家小公子定然做东,重谢将军!”乔执中将锦衣人送出门,一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锦衣人一路率领几个亲随,迅速出了合宫县上了回洛州的官道,刚刚踏上官道,锦衣人忽然勒住马缰,他的一双鹰眼环顾四周,眼神中尽是警惕之色。
“藏在暗处的兄弟!何须藏头露尾,还请现身一见吧!”锦衣人道。
黑暗中,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道:“堂堂的金吾将军,竟然如此自甘下流,甘为武家一纨绔小儿做走狗,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锦衣人瞳孔遽然一收,“唰”一下抽出长刀,他的身形腾空而起,瞬间扑向发声的所在,天空中一道黑影掠过,黑暗中,两个人身形交错,双方都使刀,刀光掩映,金铁交鸣间,两人已经交手了数个回合。
暗中之人冷笑道:“丘将军,你还是去办差吧!就你这几号人留不下我!”那黑衣人说完,身形迅速敛去,没入到了林中,遽然没有了踪迹。
锦衣人持刀在后面追了一阵,黑衣人已经无影无踪,他不由得狠狠的跺了跺脚,其时几名亲卫拍马赶了过来,其中一人道:
“合宫县有高人,事情恐怕有变!”?锦衣人微微蹙眉,一跃上马道:“不!此人定然有大谋,合宫县只是小事,倘若我被小事所束缚,恐恰中他的圈套。走,我们迅速奔赴东都,片刻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