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郑芝龙笑了笑,“李信不也打不过奴贼吗?不照样在朝鲜国海边弄了块地皮称王称霸?他可以做成的事情,我们也能做成!”
原来郑芝龙在打“殖民朝鲜”的算盘!
在他看来,朝鲜现在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挺好。后金和大明在北方争斗,全都无暇南顾,自家正好乘虚而入,拿下朝鲜南部的一两个港口,作为自己进行对日本、对朝鲜贸易的据点。
沈廷扬终于明白这个福建大海贼的想法了,不得不说,郑芝龙的眼光还真是高明啊!
“一官大哥公果然高明,在下佩服!”沈廷扬马上就有了决断,笑着道,“不如咱们两家一起干吧!我家自万历年间开始就和朝鲜人贸易,熟悉朝鲜八道的情况,在朝鲜的官场上也有不少人脉。”
郑芝龙笑着点点头道:“季明大哥公愿意联手,娃自求之不得!现在最要紧的是万岁爷!只要咱们能过了万岁爷那一关,不仅可以做成朝鲜国的大买卖,还可以把日本、朝鲜、辽东、登州、长江口、宁波、泉州、广州,直到安南国,乃至南洋的买卖全部串联起来......以后咱们两家联手,东南海上的银子可就赚不完了!”
听郑芝龙提到万岁爷,沈廷扬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在朱由检身边呆过一段时间,当然知道这位万岁爷不糊弄啊!
沈廷扬斟酌着道:“万岁爷明天就到南京了......他这次下江南所谋者甚大,看看他在湖广的作为就知道了!我先和庞公公一块儿去摸摸底,然后咱们再打算吧。”
郑芝龙笑着摸出了一份礼单,双手递给了沈廷扬:“季明大哥公,这是娃为万岁爷准备的一点薄礼,麻烦季明大哥公帮娃转交给万岁爷!”
......
应天府,江北,老山脚下,滁河岸边。
一个穿着红色箭衣的青年,正带着几个服色艳丽的少妇,沿着河岸策马而行,后面更是簇拥着大队的侍卫骑兵。滁河两岸都是金色的稻田,应天府江北一带的农人正赶着天气晴好的日子抢收稻谷。看见这一队骑上通过,他们只是抬头张望了一下,就继续劳作了。
那箭衣青年,正是当今天子朱由检,他现在也算故地重游......地还是这块地,但是发生这块土地上的传奇,却还没有开始,也许永远都不会开始了!
朱由检轻轻的勒停了胯下的马儿,立马滁河,远望老山。
徐寡妇这时悄悄靠了上来,低声说:“万岁爷,奴已经照着您的吩咐,把老山周围的土地都买了下来......还把松江府上海县那里能买的土地都买下来了!”
“在上海县买了多少地?”朱由检问。
“十一万几千亩。”徐寡妇说,“奴的出价很高,靠收租怕是回不了本......”
朱由检笑了笑:“那得看让谁去收租啊!”
徐寡妇笑道:“万岁爷是想在上海开商埠吧?”
朱由检扭头看了一眼这少妇,笑着道:“还是你知道朕......你觉得上海如何?”
“当然是好地方,就是离北京城太远,不大好管。”
朱由检笑道:“朕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徐寡妇问:“是沈廷扬吗?”
朱由检笑着点头:“对,就是他!以后天津交给你管......上海就给沈廷扬管。你们俩一南一北,管好这两大商埠,朕就能财源滚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