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还是没记起她。
如果记起她是谁,打死我也不会这样对她。
我当时的行为,真的可以用“不知好歹”来形容。容儿照顾我,是部队安排的任务。并非她一厢情愿。在T国的时候,她就看出来我跟蓝雪的关系不一般。
按照她真实的想法,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跟我共处一室的。后来漠北狼对她说,我危在旦夕,她才心急火燎的跑过来,鞍前马后的伺候我。
我在医院呆了十几天,愈发觉得这不是我呆的地方。
因为继续呆下去,指不定他们会知道我是逃犯的秘密。
瞅了个空档,容儿出去办事不在身边,我悄悄开窗,顺着下水管滑到天台。我都侦察好了。这栋楼是“山”字形结构。我所在的病房恰好在最高层。两边则是天台。天台下面则是医生的办公室。那里人山人海,经常有很多患者围着医生问这问那。
我暗暗以为,就算我从天台下到医生办公区,也没有谁注意我这个病人。
我还是得逞了。
我顺着下水管滑到天台的时候,病房门口的两个哨兵仍在静静的站在那里执勤。而医生办公区如我推测的那样,黑压压的人群拥挤在那里,没有谁会留意一个病人偷偷溜出了房间。
在医生办公区搭上了电梯,很快下到了一楼。
走出一楼大厅的时候,正处人流高峰的时期。尽管有两个穿军装的人看到了我,但他们以为,我只是出来散步的病人,根本没想到我会想方设法逃出医院。
其实我是多虑了。
没有谁想把我强制性的留在医院。也没有谁关心我的身世。至于逃犯不逃犯的,军方早派人到N县,了解其中的情况。
按照多年以来的惯例,即便军人有犯罪行为,也只能部队派人侦察,也轮不到地方警方控制军人的人身自由。
也就是说,我现在仍然是军人的身份。只是我不了解罢了。
我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跑出了医院大门。
出大门的时候,两个哨兵拦住我,不许我出去。
他们说:“干嘛,干嘛!您请了假没有?”
我指着大门对面的超市,笑嘻嘻的回答:“我出去买点东西,逛一会儿就回来。”
“这样啊?那你早去早回,免得我们挨训!”
得到两个哨兵的肯定,我笑嘻嘻的跑出了医院大门,站在超市那边打量着医院的全景。
医院大门挂着陆军XX医院的牌子。跟我推测的一模一样。就是军方的下设机构。作为一名逃犯,留在军方的机构是危险的。因为周围全是军人。一旦被他们掌握到我是逃犯的秘密,我仍然要回到N县那个鬼地方。好不容易逃出了N县,我怎么肯回去呢?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离开这里,浪迹天涯。
可出来太匆忙,什么也没带。又怎么浪迹天涯呢?
况且身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实在太显目,周围的路人来来去去,都用好奇的眼色打量着我。
现在该怎么办?
不管了。逃跑要紧,我像一条快活的鱼儿,迅疾游到了人群中间,顺着潮水般的人群向前漫无目的地行走。
走啊走啊!
走到一个偌大的广场中间。
突然,人群炸开。一辆敞篷的越野车载着5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疾驰而来。
这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太显目了。戴着凯拉夫的头盔,手持95—2式自动步枪。肩膀上还别着黑色的无线通话器。
这身打扮我太熟悉了!